不见火星。
唐州道:“师父们,你们领我去正殿。熊兄,随我来。”
僧人将唐州和黑熊精两人领到正殿,禅院处处被火邪扰乱,唯独正殿大门后安然如常,金象依旧。
唐州对黑熊精道:“熊兄,劳驾你将菩萨金身举到一边。”
黑熊精不明所以,但看唐州神情不似玩笑,点点头,不作声,上前就抱着它,却劲搬抬。黑熊精天生神力,就是背一座大山头都不在话下,此刻却任他使出吃奶的力量来无可奈何,肌块强绷,不得已,才稍稍挪得见一点点缝隙。
唐州见了,立即将符咒推进去,道:“熊兄,放下吧!”
黑熊精这才放下,直接瘫坐地上,呼呼大喘气。
“累着你,熊兄弟。”唐州拿起供案台上一杯清水,蹲下拉起黑熊精坐起来,喂给他水,“慢点喝,莫着急”。大口喝得厉害给呛着了,咳出得水比到嗓子里的还多,浑身湿拉拉的。唐州笑着拭去黑熊精嘴角:“都说了叫你慢点不听。”黑熊精红大脸。
唐州又看向他们道:“我将邪魔镇压观世音菩萨金象下,剩下却是你们的报应——我走了,后有时日,或几月、或几年,同样有个东土大唐来往西天取经的和尚行至此地,若见着他,你们好生斋养供奉,他是个有道高僧,请他诚心诚意,消了你们业障。”
这些僧人们哪见过这阵仗,听闻此言,唬破胆子,各个跪拜磕头:“谢谢神仙爷爷大恩大德,我等必然竭力虔心,绝不怠慢!”
观音禅院事毕,一众僧人强耐悲哀,各自重新收拾,暂且过活,等唐老爷说得圣僧来。
见观音禅院废墟样子,唐州不再留下,带着玉龙准备继续西行,却让黑熊精拦住,请他们去自家洞府酬谢。
“唐仙师,若不是你俺早就死了,一定得让俺好好谢谢你。”
黑熊精力气大,握住唐州手腕子不松。唐州只得对玉龙道:“龙儿,盛情难却,你我走一遭?”
玉龙面上满是不虞,他刚才就看不惯唐州一直和那头狗熊贴贴摸摸,这会熊瞎子还自己往跟前凑,冷声冷语道:“要去你自己去,我一个人上路。”
黑熊精赔笑道:“龙兄弟是在怪俺认错人了吗?俺不是认过错了吗,要是龙兄弟不满意,俺再好好招待龙兄弟。”
黑熊精模样是俊帅的,笑得也憨憨的。
说别人邪魔,唐州自己就是个“歪道”,打一开始就看上黑熊精,有这送上门来的好事当然不会放手。当下他抓着玉龙手腕道:“小龙儿,你当真要舍了我。”不由说,拉玉龙一块走。
玉龙虽还不出声,却也默认,脚下跟上唐州步子。
黑熊精拉着唐州,唐州牵着玉龙,三人并排排往黑熊精洞府走。
赶脚没几下过一片密林,黑熊精停住道:“前面就是我朋友凌虚子洞府,我去喊喊他,一块庆贺。”
唐州点头,黑熊精钻进树林中。唐州面上虽稳,心底却把这事才想起,他竟是把凌虚子丢在水边,不知道这会儿回来没有,真遇上了又该怎么说。他一开始是打算分批地将三个妖怪一个个尝尝,结果竟然碰上金池和尚的事……书里头写得可是“黑风山怪窃袈裟”啊,如此看来还得……。
唐州在这儿沉思,黑熊精已经回来了,走跟前摆手道:“凌虚道兄不在家,不知道又上哪山采药去了。不管他,只我们仨吧。”
唐州先松口气,把杂事按下不想。
鬼使神差,前脚黑熊精刚走,后脚凌虚子就回了家。
白花蛇精为偷吃凌虚子的丹药,把一座洞门堵得严严实实,黑熊精见锁着门,不好把力气砸开好友门户,敲了两下无人应答就走了。
黑熊精步子大,从岔口没迎撞凌虚子。凌虚子身上披青袍,左右手抓捂前后阴,慢慢悠悠、颤颤巍巍地扶着树回家,走两步,腿上就淅淅索索地滴东西,一路地上水渍斑斑。
不远的路,费了要命的劲才走回家。见门锁着,有气无力地念咒,把门开开。
门才透了一道缝,他往里一瞥,也不管什么身上得不得劲,等不及开门,拼了命往里挤,才半个人口,就生噜进来了,站不牢稳摔地上,两腿劈开。
“遭贼了,遭贼了!那个挨千刀的来我家偷丹,管教他不得好死!”他刚骂完,一抬头,和一双滚圆的蛇眼珠子对上,瞪一截蛇头上。
蛇头后面东倒西歪地全是瓶瓶罐罐,哪还不明白!
凌虚子虚火上炎,抓住蛇头捏着,就要给他掼墙上,“你这不长腿的畜生!”手没挥出去,住举半空中,看他大小长短,摸他形式质感。
凌虚子趴地上,两股劈开。
唐州和玉龙在黑熊精的引领中抵达了黑风洞。唐州暗自观察这座洞府周围的环境,心中暗暗赞叹,别看这头黑熊精性格憨厚,但他的品味的确不错,难怪书中写到就连观世音菩萨都称他有灵性道心,将他收服作为守山大神。
玉龙不知道唐州所想,见唐州目光落在黑熊精身上,甩开与唐州拉在一块儿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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