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不许他进主家族谱的也是他们,测骨之后一心把人要走的也是他们。”
宁柯一时哑然,此事确实无论怎么讲都是武院理亏。
“长离不愿意去,那个死老头子就敢借着我的名头把人诓走,”宁筏终于抬了头,看向宁柯,“我留学回来,您还骗我是他自己愿意去的。”
“现在,宁家抽身到了最后收尾阶段,用不着他了,就开始琢磨卸磨杀驴了。”
“您怎么没想过,宁长离原本根本不需要替宁家出生入死,干那些见不得光的事情呢?”
“陈伯?”宁刀看着站在自己门口的老者,有些不明所以,但还是下意识的后退,请老者进来。
“不必了,长离,我来只是过来通知你一件事。”管家脸上看不出什么情绪,似乎只是纯粹的传达一个决定。
宁刀动作一顿,“您说。”
“家主让我把机票给你送来,今天下午两点半的,马上我会亲自送你去机场。”
宁刀愣在原地。
管家也不催促,只沉默的站在门口。
宁刀终于回了神,他早就想到会有这一天,也没有太过错愕,只是问道:“我能跟少爷道个别吗?”
陈伯看了看他,垂下眼,淡淡地回答:“少爷现在在老爷书房。”
宁刀懂了,他不再多问,按规矩收拾了东西,顺从地安排好了一切。
餐桌上,气氛已经近乎凝滞,夫人一时失言让宁筏察觉到了施迪的身份,而少爷的态度也是从未有过的坚定——他不肯让步。
宁筏的指尖在桌面上轻轻叩击,使得他的声音更显清冷。
“施迪跟家里有联系的事情我可以不在乎,我也知道家里不想让血脉外流的想法,但是长离这件事,没得谈。”
宁柯深深的看了一眼自己的儿子,终于开口道:“不要说这些了,先吃饭,下午再谈,家里会考虑你的态度的。”
夫人也连忙打圆场,温声哄着儿子先吃饭。
“长离。”陈伯深深看了宁刀一眼,两人动作很快,没怎么耽误就已经要到离别的时候了,“si卡。”
宁刀拿着机票站在安检入口,回身看着管家强笑了一声:“这么不放心?”
陈伯错开眼,轻叹一口气:“我也是按规矩行事。”
男人顺从的掏出手机,取出si卡交给管家。
宁刀回身看了看安检入口,又看了看手里的手机,情绪第一次有了些许波动,他清楚地意识到,也许这一次,自己真的再也见不到少爷了。
一向沉默内敛的男人突然有些惶然,曾经差点被主家送回旁系的时候没有过,曾经被武院从少爷身边调走时也没有过。
第一次差点离开时他还不知道那个执意留下自己的少年对于自己的意义,无知者无畏。
第二次差点离开时他一腔热血,自认为能挣个出人头地,调回少年身边。
事实上他也确实做到了,宁家武院新生代第一人,百分百的任务完成率,他真的在少年留学结束后回到了他身边。
宁刀以为这个梦可以一直做下去的。
这次离开,大概是真的,再也不见了。
晏晏,会不会,有一点舍不得?
宁刀看着机场的入口有些发怔,这个偷偷在心里喊了无数次,却从未敢说出口的称呼,终究是没机会唤一次了。
一把刀,一枚棋子,是不能有自己的念头的。
男人抿了抿唇,终究什么都没说,进了安检通道。
美国芝加哥的奥黑尔机场出口,一个青年拽着行李箱顺着人潮走出。
他迎着寒风摘下了墨镜,眯着眼抬头看了看天色,黑色的皮质手套与风衣袖口相接处,一小节白皙的手腕露在十二月的寒风中。
“怎么这么冷……”青年俊美无俦的眉眼间多了几分烦意,不再过多停留,抬腿往外走去。
“父亲,宁一直没出现。”密歇根湖畔的一栋湖景豪宅中,一个金发碧眼的美丽少女正不满地抱怨着。
“他的下属几个小时前已经打过电话过来了。”被少女缠着不放的是一个年逾半百的老者,他的声音很沉,听起来脾气不太好,但面对少女却显得十分耐心,“不要再闹我啦,朱迪,去看看你哥哥准备的怎么样了。”
“我才不要去。”少女撇了撇嘴,“您提前了那么久通知他们,今天中午要在这里举行宴会,宁居然敢不来,您一定要教训他才行。”
“人生就像语法,意外总会发生。”老者笑着讲了一句谚语。
漂亮的姑娘皱了皱鼻子,取笑父亲道:“您讲话的口音总是能让人轻易地辨认出您的家乡。”
老者却并不在意:“我都这么大年纪啦……好啦,去找你哥哥吧。”
少女被老者赶出书房,负气地跺了跺脚,转身离开了。
少女离开不久,一个外表与她颇为神似的青年便出现在了老者书房,他恭敬的弯下腰:“父亲,宴会已经安排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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