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学生不淡定了。“……我也要进去!”“喂!别挤了!”“你你你……你干啥!急啥呀!?”“……”总而言之,人群沸腾。沸腾的人群和已经坐在考场的四人并无多大干系,至少他们很疑惑。背课文的唐睢猛然清醒,抬头:“他们怎么了?”沈留容专注抚摸扇子,听及此,掀起眼皮看了一眼窗外,看了片刻同样不解,答:“不知。”陶岭冬、纪清洲:“……”好像是他们造成的。再等了一会儿,待钟声敲响,便开始了考试。先考文学,其次算数、阵法,最后历史和政治合卷一起考。对于考试,陶岭冬自有一套格式:文学文章闭眼写;算数大题凑步骤;政史选择转笔定。当然以上只针对真的不会做的题目,会的陶岭冬会尽量不失分,毕竟他考前答应清粥同学要好好考试的,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不过考完之后,他就后悔了。算!数!肯!定!不!及!格!陶岭冬抬头望着走过来的纪清洲,心思转得飞快。他虽然很想像一些人狠掐一把大腿卖个可怜事情就过去了一样,但做了这么久的同桌,他深谙纪清洲铁石心肠,不为任何事动容的性格,这样不仅毫无作用而且还很吃亏。“要求不高,算数及格。”纪清洲一把刀子直插在陶岭冬的心里。陶岭冬:“……”“……能便宜点吗?”纪清洲轻轻皱了皱眉,直视陶岭冬:“便宜?”随后他眼皮垂下,食指弯曲轻轻叩在鼻尖,细细思索了一会儿,又抬眼道,“不能,但及格的话……可以少做张卷子。”陶岭冬有点感动,但想到自己八成不及格的成绩又完全不敢动了。纪清洲看着眼前突然有些略微低落的少年,一下子就明白这人肯定没考好,不然不会没底气。他道:“没及格,那……”“那只能说明你脑袋就真的和冬瓜一样,尽管有瓤也理解不了算数,毕竟穿得还是不够通透。”陶岭冬:“……”
那怎么个通透法?是从头穿到尾吗?虽然没细说,但总比多做几张卷子好,毕竟再怎么差也差不到那儿去,苟延残喘也还能在算数课代表的威压和手段下多活一段时间的。比起算数,倒是没有什么十分困扰他的了,只是面对殷先生的“亲切”问候还是有点不自在,于是他向殷先生谏言:“先生,学生觉得您需要多吃柑橘。”殷先生惊讶,课代表终于不对他避如蛇蝎,反而关心他了?于是他欣慰道:“为何?”只见陶岭冬用看透一切的复杂目光看着他,然后说出让他此生难忘的话语:“您面色晦暗,眼睛有红肿,最近学生路过时还经常听到您和音律课叶先生吵架,您是不是肝火旺盛?注意多吃柑橘,多喝忍冬茶,清肝泻热。”殷先生:“……”你才肝火旺盛!他没肝火旺盛倒先被气出肝火旺盛来了!殷先生好不容易找回一点冷静:“……课代表,医药学得不错。不过晃晃你的脑子,相信自己你可以听到水声的。”一旁的纪清洲轻咳一声,拉着陶岭冬离开了。陶岭冬被浓浓的嘲讽之味扑了一脸。他捏了捏鼻子,觉得自己没说错什么,心想他说实话、做实事,诚信且真诚,不像别人那样巧言令色,人品真真是百里挑一,虽然话是有些令人不快,但忠言逆耳利于行啊。或许是陶岭冬现在的生活太安逸了,那些尘封的本性重新探出一点小小的脑袋,给了他些许敢于直杠的勇气;又或许是从前与世隔绝一个人也见不着,现在一见到人了,话就说不好了,总往人身上剜一刀。总而言之,无论是什么原因,所造就的也都是他了。【作者有话说】:改了一点儿,晚上写质量不太行,人设差点儿崩了……(鞠躬致歉 假期先生们以飞一般的速度批改完了卷子。不过再怎么快,也没能在学生们放假前改完。算了,姑且让他们放下心玩儿会罢,所有先生如是想,毕竟只放那么一天假,算作怜惜了。陶岭冬跟着唐睢与沈留容会面,这第一个假期就和沈留容混了。沈留容扇子一开,轻轻摇着风,笑道:“皇都饶夏我最熟了,你们算是找对人了。”沈留容带着他们走进饶夏御街,饶夏在大陆中心,自古以来都是繁华地段,御街更是店铺林立,人来人往。此起彼伏的吆喝声如层层白浪拍头,刚从左耳进,右耳似乎就可以全部倒出来,但还是快不过声音涌进耳朵的速度。他们又往前走了一会儿,却见御街中央被一圈一圈的人围住了。陶岭冬和唐睢有些奇怪,又不是过节,怎么围了这么多人。相反,沈留容倒是淡定得很,一点儿也不为所动,他甚至还能端杯茶浅呷。这是蹴鞠比赛。蹴鞠有直接对抗、间接对抗、白打三种形式,这是白打,比赛“解数”,有一人到多人等多种形式,现在开展的便是两人形式的比赛。两位少年公子身着圆领袍,脚踏皂靴,浑身气度不凡,此时却使出浑身解数,在御街中央比赛蹴鞠,拐、蹑、搭、蹬、捻等一套套动作行云流水,惹得百姓眼花缭乱,赞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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