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泽从来没有想过,他身体的秘密,竟然会这样被暴露。
那天在婉儿府上,他疯魔一般吃下手中那粒药丸。庆帝逼他,太子逼他,现在连范闲都不放过他,他只是想活下去,在这暗潮涌动的京都维持最后一丝体面,他有什么错!
苦涩的药香在口中溢散,拿药从舌尖一路苦到心口,李承泽脖颈僵硬的扭了扭。他望着头顶阴沉沉的天,就这样吧,死了也好,这样的日子,他受够了!
然而预料中的死亡并没有如期而至,却迎来了一个让他更为害怕的场面。
恍惚间睁开双眼,他已然回到自己的府邸,还是那个小小的卧房,他喜欢狭小的地方,那会让他有安全感。可此时身下,却已不是那张他熟悉的松软小床,而是一张可以容纳四五个人的床榻。
房门“哐啷”一声被推开,凉风倏地吹到身体上。李承泽这时才发现,他周身竟然不着寸履,只薄薄的盖着一片透白流光的金丝月影纱。
看清来人后,他猛地起身,却又慌张抓过身上唯一的薄纱掩在身前。看着越走越近的男人,李承泽咬紧后槽牙,露出一贯嚣张又冷漠的笑:
“范闲!你竟敢,你竟敢!”
纤长的手臂肤若凝脂,是多年来养尊处优的结果。李承泽掩着那层薄纱,颤抖却倔强地指着范闲责问。
他以为将自己的慌张掩饰得足够好,却不知那因羞愤和恐惧而愈渐泛红的眼尾,以及半遮半掩露出来微微颤抖的肩头,都让人恨不得更加放肆一点,将人按在床上,欺负到泣不成声。
“竟敢什么?竟敢给皇子下毒?还是……竟敢乌涂皇子?”范闲意有所指,目光由上至下,往来反复,打量着李承泽逐渐泛红的身体。
他知道自己杀不了李承泽,本想吓唬一下他,让他知道自己也不是好惹的,没想到太子竟然给他送来个惊天秘密,是让李承泽生不如死的,惊、天、秘、闻。
“你,范闲,你不能这样对我,你跟婉儿婚事在即,我可也算婉儿的亲哥哥!”
李承泽真的慌了,身体越来越热,即使没经历过情事,他也知道这代表着什么。透过范闲直立的身体,卧房外的院子里竟然沾满了面覆黑甲的士兵。抓他根本用不到这些人,如果不是为了抓他,那这些人,又是用来做什么的?
想到这里,李承泽猛地收回指着范闲的手,抓着身体上仅剩的一块布料,退缩到床榻的一角,紧紧抱住膝盖。不,如果真要让他委身这些人,像个青楼妓馆的娼妇一样任人玩弄,他宁愿去死!
似乎是察觉到他的想法,范闲走近,弯腰低头,掐住李承泽的下颚,强迫他看向自己:
“殿下,京都这么多人,每天都有人死,您这幅淫荡的身子,死了可就太可惜了,您说是不是?”
范闲脸上挂着狷狂的笑容,老金头、金家姑娘、史家镇全镇几百口人,那么多条性命,仅一个“死”字,那可太便宜李承泽了。
他不是他娘,没有宏大的抱负和宽怀的胸襟,他只知道杀人偿命,轻贱别人性命与尊严的人,自然也该被人轻贱,他要让李承泽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不过话说回来,”范闲甩开李承泽的脸,抱胸侧目,话语明显是对另一人说的,“还得多谢太子殿下,为范闲,指点迷津。”
果然,半开的门后闪出一个熟悉的身影。
“嗨,自家兄弟,小范大人你也消消气,都是自家兄弟,有什么过不去的呢。况且我二哥身体速来不好,别再给冻着。”
“那是自然,二皇子殿下千金贵体,自然要找人好好看顾,婉儿还在府上等我,那人,我就依照约定,交给殿下了。”
范闲看了看太子,又将目光放在满眼恐慌的李承泽脸上,露出个轻蔑的笑。他只在意李承泽会不会受到惩罚,至于那人是谁,会怎么对他,就不是自己该考虑的事情了。
李承泽与太子不睦已久,太子今日又带来这么多兵甲,想做什么不言而喻。既能让李承泽受尽屈辱,又不脏了自己的手,只是一瓶青楼寻常的春药罢了,怎么也不会查到自己身上。
“不!范闲,你不能走!你别走!”
看着范闲离开的身影,李承泽像是想要抓紧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一般,却因药物身体软酸,整个人摔下床榻。
“唉,二哥你这是为何啊,可吓着弟弟我了。”
太子赶忙作势要扶,却被李承泽甩开手,
“太子殿下还真的是兄友弟恭啊,啊?”李承泽的声音里满是讽刺,笑得花枝乱颤,眼睛却通红,内里溢满了不肯屈服的倔强泪水。
“二哥你误会弟弟了,我一直是倾慕二哥的,二哥身中药毒,你看弟弟多贴心,为你带来的都是我训练多年的精干将——”
“李承乾!你敢!我也是皇子,你让父皇知道了父皇难道还能容你!”
李承泽彻底崩溃,药物的作用越来越强烈,他能明显的感受到身下那残缺丑陋的地方,泛起了隐隐的湿意,在自己腿间蔓延。可他不愿,他不愿,他不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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