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上方,金色的光华淌过,那道狰狞的伤口奇迹般缓慢愈合。
守在伤员身边的士兵见同伴恢复生机,个个露出欣喜神情,想道谢,却有几分不好意思,嗫喏着不知如何开口,西泽尔面色淡淡,治好这个伤员便起身从他们身边走了过去,继续治疗下一个。
他低着头,白皙的后颈隐没在作战服的领口处,阳光穿过窗户落在他身上,衬得他的侧脸越发圣洁无暇。
莫蒂费尔倚在门口懒洋洋看着,心想,这家伙,难道还真他妈是天使下凡不成。
那都是他的兵。
再怎么喜欢普度众生,这家伙也不至于善良到开技能救敌国的伤员的地步吧。
像是察觉到他的目光,西泽尔侧过脸,与他隔空对视了一眼,便转过头,继续自己的动作。
莫蒂费尔耐心等他结束治疗,这才大刺刺地走过去:“我也受伤了,给我也治治呗。”
西泽尔正摘着血淋淋的医用手套,闻言淡淡掀起眼皮,嘲弄道:“没见你身上有伤,那就是脑子有伤了。”
“你肯付钱的话,我倒是不介意给你治治。”
莫蒂费尔笑了:“原来我们圣天使阁下有钱就能收买啊,那我可得好好想想,什么价格才能配得上阁下的档次了。”
“不用想了,反正你那颗脑子也值不了几个钱。”西泽尔将医用手套丢进一旁的回收处,反唇相讥:“我可以免费给你治。”
只是打了个照面,两人间的唇枪口剑便走了几个回合,周围的说话声渐渐消失,无论是哪方阵营的士兵,所有人都不自觉地屏息,生怕彻底点燃了两位统帅间的引线。
西泽尔和莫蒂费尔之间的关系有多差,整个星际都有所耳闻,今天你捅我一刀,明天我还你一枪——就这水深火热的关系,以后两人还要一起去毁虫洞。
所有人都觉得帝国和联邦的高层在想屁吃。
西泽尔洗干净手,再次戴上了他黑色的战术手套,副官这时上前,低声向他汇报了关于会议的安排,西泽尔垂眸,微微颔首。
莫蒂费尔那边自然也接到了通知。
相看两厌地对视一眼后,两人相继离开,走廊凝滞凝滞的空气也恢复了流通。
“刚刚真吓人啊。”
“我都以为他们会打起来!”
“不过说真的,西泽尔元帅人还挺好的,我都没想到,他会来给我治伤……”
“是啊,我都没来得及谢谢他呢。”
对于西泽尔,联邦伤员的心情是有点复杂的。
联邦曾与帝国为敌,两军交过几次手,结下不少恩怨,按西泽尔的立场,其实救帝国的伤员就够了,根本没义务救他们。
可西泽尔偏偏出手救了。
有人忍不住低声说:“他真的是天使吧……”
“为什么要救人?”
另一边,莫蒂费尔也问出了这个问题,他想不通西泽尔的目的,就算是为了笼络人心,等虫族的事一解决,两国迟早要再次兵戎相见,这些士兵难不成还会因为一次两次的救命之恩向帝国军投降?
西泽尔不想跟莫蒂费尔说话,但架不住莫蒂费尔一直烦他,他向来讨厌聒噪,快走几步,眼见躲不开莫蒂费尔,只好皱眉开口:“你知道现在两支军队之间最重要的是什么吗?”
莫蒂费尔微微挑眉。
“是团结。”西泽尔冷声说:“如果两方一直对彼此抱有成见,以后还怎么合作?怎么放心把后背交给对方?”
“你背刺我,我背刺你,分裂的队伍,怎么做到击败敌人,我不希望发生这种事。”
莫蒂费尔没想到会得到这样的回答,不由有点惊讶:“可他们曾经杀过你们帝国的士兵,你这算是……以德报怨?”
西泽尔脸上透着理智的冷静:“战场并非校园,不是以怨报怨就能解决所有的问题,过去的事已经过去,现在要做的,应当是为活着的人做打算,以免带来更大的死伤。”
莫蒂费尔哪能不懂其中道理,身为死对头,他第一次真情实意地为他鼓掌:“你的格局居然这么大,是我小看你了,佩服。”
西泽尔目光淡淡,没有理会莫蒂费尔揶揄的话语,如果莫蒂费尔不蠢,应当能明白他话中暗藏的意思。
突然来犯的虫族将帝国和联邦牢牢绑在了一条船上,这时候搞对立对整个战局十分不利,暂且放下旧怨,携手对敌才是真理。
他已经对联邦方的军队释放了友好信号,莫蒂费尔若是个合格的将领,应当也知道该怎么做。
他们都收到了会议通知,要走同一条路去往会议室,这条路说长不长,说短不短,说完正事后,还有一小段路要走。
两人之间安静了一会儿,走着走着,莫蒂费尔忽然开口打破沉寂:“之前说好的那件事,可能要无限延期了”
西泽尔知道他说的是合作暗杀巴尔的事,虫族一来,帝国和联邦顾不上敌对,有关于利剀斯星的谈判彻底终止,两军纷纷撤兵,被困战场的平民得以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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