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有人买呢?”
看到卢文可一脸单纯的样子,eric笑了,“你还真是活在象牙塔里。”
他四下看了一圈,确认附近没有人,然后小声说,“这是拿来洗钱的。”
卢文可一脸疑惑,“怎么洗?”
和卢文可共事久了,eric知道他是很纯真善良的大男孩,并没有二代的架子,所以也不像开始那样疏远客套。
“打个比方,我要向你行贿。如果直接给你钱,很容易被查出来。那我们就找个画廊,你展示一副你的画作,标一个高价,我买下来。这个钱,就成了合法收入。而且买卖双方可以是匿名的,无迹可查。”
“这……”卢文可第一次知道还有这种操作,十分震惊,“董经理知道吗?”
eric不置可否地笑笑,“上面不同意,谁敢这么干?你呀,不用管这么多。搞好你艺术那块就可以了。”
说完,eric就接着去忙了,只留下卢文可一人。
eric说得含蓄,但这个“上面”,是多上面呢?
他呆呆地盯着电脑上的画。
为了配合艺术展主题,他们选的画,很多都与雪有关,大部分都是以白色为基调。
看着那些纯洁的白,卢文可突然觉得脏得厉害。
这一天,整个艺术馆的人都格外忙碌,因为卢总要来视察进展。
卢文可有点尴尬。身为实习生,他没有资格参与这种高级别的汇报。但作为卢总的儿子,董经理又很热情地拉他一起开会。
于是他就坐在桌尾,看着叶安之和董经理向卢总汇报。
这是他第一次见父亲工作时的样子,和在家一样,威严,寡言。
董经理先夸奖了卢文可一番,“这次小文帮了我们大忙了,不仅设计做得漂亮,而且非常能吃苦,每天都工作到很晚。”
卢文可回国这段时间,卢总私底下一直关注他的工作,看他态度认真,专业扎实,心里挺满意。
但表面依旧是一脸严肃,“就他那水平,脚踏实地点好。”
虽然知道东亚家长都爱“打压式教育”,但卢文可心中依旧不快——父亲从不认可他的专业能力。
接着,董经理介绍艺术展目前的招商情况。
虽然这个活动开始只是为了给卢文可一个实习机会,但后来找到了盈利点,规模越搞越大,也成了集团的重点项目。
但卢文可听得很烦。因为赞助商要求将商品植入在显眼的地方,他觉得那会破坏艺术展的整体美观,为此在组会上争执了好久,但都没成功。
听完董经理预计的营收后,卢总满意地点点头,然后问,“卖画的事情,怎么样了?”
叶安之回复:“都安排好了。”
卢总说得含糊,但卢文可听明白了,果然,用画洗钱的事情,他们心知肚明。
他觉得更恶心了。
他全程低着头,铁青着脸,听完汇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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