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你偷偷花了十几万吗?”
许邵东没想到自己干的事这么快就被发现,心虚地啃了两口苹果,“什么叫做偷嘛,我是去买画了,我是为艺术投资好吧!现在那个画家的画可是一画难求,我还是拜托了我基友才帮我买到。”
贺妄道:“可我听小姨已经帮你退了?”
“啊?我靠,”许邵东立马哭丧个脸,“表哥我求你了,你拦着我妈,我真的排了好久的队,我超级想要那幅画,我求你了,我给你做牛做马都行。”
贺妄面无表情看着他祈求的样子,半天才道:“那幅画已经送到我家了,记得去拿下次有想要的直接找我,不要偷偷干这种事。”
二人话题告一段落,贺妄才看向正一脸高兴的许春双,“小贺来啦,然然怎么没跟着来啊,奶奶也想他了……”
贺妄的动作猛地一顿,二人视线对视,显然许春双的情况愈发严重了,但是突然听到这个名字,让他顿在原地很久,甚至有些不知道该做何反应。反而是许邵东叹了口气,“奶奶又开始了,她最近越来越混了,经常分不清时间,然然哥哥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我都快记不得他的样子了。”
但话虽如此,许邵东是个孝顺孩子,还是选择了撒谎安慰,“奶奶,然然哥哥今天有事没来,下次会来的。”
太久了,许邵东都已经十七岁,是他当年遇到陈然的年纪。比起许邵东为了买画一掷千金,十七岁的自己是更加可恶的恶劣自大。只不过他的恶劣只对着那一个柔软无言的少年施展,没有人知道。
没想到的是今天的许春双很难糊弄过去,她对着贺妄招手,示意他坐到床边,老人家的那双手已经瘦的皮包骨头,却温暖地覆盖住他的手,“小贺啊,然然是个特别的孩子,奶奶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你要好好对他,如果他有什么地方惹你不高兴,你包容点,然然是很善良的……”
是有些似曾相识的话。
贺妄没什么特别的表情,只是看到许春双脸上浮现的温柔神色,没有打断。许邵东听得奇奇怪怪的,觉得奶奶这话跟托付终身似的,到后面实在忍不住,把桌子上水杯递到许春双手上,才打断了她的思路。
临要走的时候,许春双又猛地用力握住贺妄手腕,“小贺,下次和然然一起来啊,和然然说,奶奶想他了。”
贺妄没有点头也没有摇头,护士把许春双的注意力转移开了,他和许邵东一并走出了病房。
“唉,我奶奶也是的,她这些年就是惦记然然哥哥,现在生病也还是惦记,也是,他当年走的突然,到底是去哪了……”许邵东叹气,絮絮叨叨地说道。
贺妄身高腿长,步子走的大,很快把他丢在身后。许邵东发现了又着急地跟上去,“哥,哥,我想看那个漫画,我记得你有原版漫画,借给我看呗~”
“在老宅,自己回去找。”
“好嘞。”
许邵东性格也不知道像谁,话多的很,走路也不老实,蹦蹦跳跳地绕着贺妄走。贺妄从刚刚开始心里就涌上一股烦闷情绪,懒得搭理他,打算尽快上车走人。
也因此,他没有看见另一边,跟在他们身后,从拐弯处走出的两个人影,一大一小,二人都没有说话,却可以通过手语熟练地交流。
“说了很多次,不许在学校打架。”
“他们笑你是他们不对,我就要打。”
“我只是偶尔去接你,他们见不到我几次。”
“我就要打他们。”
“你这么不讲理,我要告诉你爸爸了。”
“哼,说就说,你是告状鬼。”
这句话结束后,小的那个就生气地扭过头,想挣脱被牵着的手没成功,气鼓鼓地撅着嘴。他的手臂和腿上都有擦伤,被处理过后抹上了药水,在白皙的皮肤上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大的也生气,扭过头也不理他,但是手紧紧拉着,不让他偷跑。
价格昂贵一点的画作在配送时一般也会格外用心,确保不会再运输途中有任何损坏造成客户的不满。他们在和贺妄联系过后,才选在了周日这天送货上门。
原本贺妄并不打算打开许邵东的东西的,但是配送人员请他开箱验货后再签收。东西已经送来了再联系许邵东过来肯定是来不及的,不想耽误对方的时间,贺妄便直接打开了快递。
精美的画框被泡沫用心地固定,似乎是生怕有一丁点的损坏,贺妄大致地检查了一下四周,没什么问题后目光才落到画框中间的画作上。
他的人生在成年后很少有这样的愣神时刻,但注视着那幅画,熟悉的景色一时间竟然让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直到快递人员疑问地开口:“您好,请问是有什么问题吗?”
贺妄才勉强收拾回心神,签收后送走了快递人员。大门被关上,室内又恢复了寂静,贺妄的目光再次回到靠在墙上的那副画上。熟悉的笔触让他有些恍惚,他走到画前蹲了下去,忍不住隔着玻璃轻轻抚摸着画中的落日。
这副画名为《故乡》,所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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