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时候下来的?”德意志看着男孩抱着双臂,有点怕冷的样子,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走过去披在他的肩上。他肩膀比杜诺宽的多,西装外套披在杜诺的肩上松松垮垮的,和这身衣服也很不搭。
杜诺把衣服拢了拢,低头闻了闻,没说什么。德意志的手指抽搐一般弯了弯,杜诺闻他衣服的动作,都能激起他奇怪的满足感,让他感到莫名兴奋。杜诺双手搂住西装,斜肩靠在车上,抬眼飞眉,轻哂一声:“你发完消息我就看到你了。”他撇了撇头向宿舍里东边示意了一下,“我从侧门绕过来的。”
“……”德意志说不出话来,默不作声地看着杜诺。
杜诺抬头看他,好像要看到他的心里去,有点嘲讽地说:“你是不是以为我不会下来?”
德意志还是不说话,他只是用力地看着杜诺,像要把杜诺每一根眉毛都刻到自己的心里。
“说起来挺奇怪……”杜诺捏着德意志西装上的一颗纽扣转了转,抬起头来,笑容笃定,“我却觉得你今天一定会来。”
“我刚才在想,你要是不下来,我就放手了,就当一切没发生过。”德意志一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都哑了。
“你能么?”杜诺听了,嗤嗤地抖着肩膀笑了起来,西装随着他的笑声像裙摆一样摇晃着。
“……不能。”德意志几乎没有太多挣扎,就坦然说出了答案,他看着嘴角止不住弯起的男孩,沙哑地问,“你能么?”
杜诺的笑容淡去了,他收住笑声,眉眼低垂,脚尖提着拖鞋左右摇晃着:“我能。”
“你和他做了?”德意志突兀地问。
“没做。”杜诺爽快地回答,他抬头看着德意志,歪头靠在德意志的车上,嘴角带笑,漫不经心地说着,“我让他口了,他身材没你好,不过人挺骚的,还听话,他想让我操他来着,我觉得有点脏,不过他口活儿还行。”
侧身倚着车的杜诺,慵懒又轻佻,炫耀般说着自己的战绩,德意志面无表情地听他说完。他凝视着杜诺,城市没有真正的黑夜,漫散而来的微光勾勒出了杜诺的轮廓,他半边面容如同暗处的白瓷般明显,双眸则落在阴影之中,只亮起两点星子似的光,灼灼地看着他,德意志轻声问道:“玩得开心么?”
“开心啊,他还是篮球体育生呢,真的体育生哦,学篮球的。”杜诺兴致昂扬地说。
德意志低声笑了:“那……尽兴么?”
杜诺昂扬的兴致,一下停在那里,缓缓回落。他悻悻地拢了拢身上的西装,吸了吸鼻子,在德意志身上瞄了一圈,然后说:“来根烟。”
德意志掏出烟,从里面抽出一根,倒着送到杜诺的嘴唇之间,双手护着打火机,为杜诺点燃。火光亮起,照亮了他们两个人的脸,红亮的光,擦去了他们脸上的黑夜。
火光熄灭,原本习惯了黑暗,能够借助远处光芒看清的轮廓,又骤然变得昏暗了。黑暗让他们都再度沉默,杜诺吸了一口,烟头如攒聚的星点般亮起,他吸完就忍不住咳了一下。
视线渐渐恢复,杜诺从德意志的手里夺过那个打火机,拿在手里看:“这是什么牌子,是不是挺贵?”
“是德国一个小作坊手工制作的,不贵,只是用惯了。”德意志看着打火机在杜诺的手里翻转,火焰一明一灭,短暂地照亮了杜诺的脸,在他的瞳孔里点起两团火。
打火机是纯铜质地,表面雕刻着什么,杜诺摸索着,隐约辨认出那是一朵花:“这是什么花?”
“玫瑰。”德意志轻声说,“在侧面还刻着一行德语,意思是,如果是玫瑰,它终会开花的。”
杜诺轻声笑了,他用手指抚摸着,只能摸出侧面刻字的手感,却没有辨认出字母的灵敏:“我真是不太明白你这个人。”
“应该说,是看不清。”杜诺抬起头,补充道,“我连你名字都不知道。”
德意志无声地弯起嘴角,他看着杜诺,低声说:“别再玩别人,只玩我一个,行吗?”
“那我可说不准。”杜诺抽着烟,歪头乜着德意志。
“我身材比他好,我口活儿也比他好。”德意志像是在做生意一样推销着自己,语气诚恳,仿佛在介绍一个未来注定寸土寸金的绝佳商圈,“我口活儿比他们都好,我还干净,只给你一个人玩儿。”
玩儿,这个轻慢的尾音,从德意志低沉的嗓子里说出来,格外动人。
“你就这么自信?”杜诺半抽半玩地看着手里的烟,又从烟看到德意志的脸,故意往他脸上喷烟。
“我肯定做得比他们好,我保证做得比所有人都好。”他没有说出什么豪言壮语,平平淡淡的诺言,却有着一言九鼎的重量,“只要你找不到比我更好的,你就不找别人,行吗?”
“可你不够骚啊,三天两头给我甩脸子,玩得不尽兴。”杜诺夹着烟,抱着胳膊,讨价话就似的挑剔道。
“你要我怎么骚,我可以学,你想怎么都行,我学得慢,你就收拾我,罚我,反正你总是有办法。”说到最后,德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