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高得很呐!那你再瞧瞧这一招呢?还是入不了你的法眼吗?”话音未落,猱身而上。
只见他双手疾速拍出,或拳或掌,或爪或指,势若蛟龙出海,又若猛虎出山,刚猛至极,宏然昭昭!
虽然对手只有一人,万千鸿却觉得有千百名高手同时围住了自己,大惊之下,一边抬手拆招,一边向后退去,忽然啪的一声脆响,另一边脸颊也吃了一记耳光!
万千鸿脸上惨白,雷霆震怒,厉声喝道:“老头儿!你到底是什么人?跟我捣什么乱?”
那秃头老汉双手叉腰,哈哈笑道:“老衲法号罗彻,区区不才,少林寺方丈是也!”
——原来此人就是大名鼎鼎的罗彻方丈!
王临风大喜!抢上几步,打了个稽首,恭恭敬敬说道:“久闻方丈大师威名,却不知大师怎会在此客店假扮掌柜的?”
罗彻方丈斜睨了他一眼,说道:“你们两人一进门来,问也不问就把我当做掌柜的,我什么时候说我是掌柜的了?何来‘假扮’之说?我向来乐于助人,你们身子脏了要洗澡,我就帮忙给你们烧个水,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至于收了万千鸿赏钱的那一节儿,他却故意不谈了。
王临风又惊又喜,转头看向那头缠白布的汉子,问道:“如此说来,这位师父也是少林寺高僧吗?”
那汉子仍然一声不吭,始终拿后背对着另外三人。
万千鸿惊疑不定,眯起一对澄蓝眼眸,盯着那人背影看了一会儿,忽然叫道:“我想起来了,我小时候常常在教中见到你的,你就是魔剑天王!”
那汉子见身份已经暴露,长叹一声,无奈说道:“魔剑……魔剑……难为少主还记得这个名字。”仍然不转身,只是抬手解下头顶的白布。
只见他头顶剃得干干净净,头皮发青,顶门烫着九枚圆圆的戒疤。
其实,罗彻方丈头上也烫有戒疤,只是他皮肤黝黑干瘪,不仔细看的话,实在看不清楚。
魔剑天王既然追随罗彻方丈,那他应该是正派中人,可王临风想起净志大师的警告,总是无法立即相信此人,忍不住悄悄退到罗彻方丈的身边。
万千鸿怒道:“魔剑,你当真做了本教叛徒?”
那汉子又长叹一声,缓缓转过身来。
只见他大约三十来岁的年纪,剑眉星目,宝相庄严,气度肃穆,双手合十,沉声说道:“少主,多年不见,你已长成翩翩青年了。老教主身子可还安好?”
手下留情
万千鸿冷笑说道:“属下都叛投了少林寺,我爹爹能好到哪里去?魔剑,我和你虽不怎么相熟,但我爹爹向来待你如何?你的恩师待你如何?不必我提醒你了罢?你怎能忘恩负义投敌叛变?还是说,你有了新师,就把旧师忘到了脑后?”
无论是正道还是邪派,徒弟不经师父允准,任意改拜他师,可说是极为大逆不道的叛徒行径。
罗彻方丈气得吹胡子瞪眼,指着万千鸿骂道:“喂,小魔头,你怎么说话呢?玄晧这是弃暗投明,可不是另攀高枝。谁要是跟我的爱徒过不去,先吃老和尚两个大耳刮子!”
万千鸿本想说:“我早就吃了你两个大耳刮子,若是不跟你的爱徒过不去,我反而是吃亏了。”但觉双颊火辣辣发疼,心里到底还是忌惮,悻悻说道:“我自跟魔剑天王说话,你少来跟我夹缠不清。”
玄晧神色端庄,说道:“还请少主省得,我早已舍弃‘魔剑’这个名字,如今只用师父所赐法名‘玄晧’。玄晧此次是奉师命下山斩妖除魔,并非特意来与少主为难。念在往日恩情,玄晧今日两不相帮。”
万千鸿眼见一场恶斗在所难免,到了这生死关头,反而天不怕,地不怕,冷着脸说道:“好一个‘两不相帮’,我劝你免了这些惺惺作态,趁早取了我这妖魔鬼怪的项上人头,向你的新主子邀功讨赏去罢。”解开腰间毒龙黑鞭,飒的一声抖落开来。
玄晧却不出招,摇了摇头,说道:“少主的人头,轮不到玄晧来取。”俯身从一张长桌下摸出两样物事,凌空抛给王临风,喊道:“王道长,接住了。”
王临风不及细想,双手伸出,分别接住那两样物事,低头一看,左手是一柄拂尘,右手是一口长剑,剑身晶莹剔透,如霜胜雪,正是佩剑飞霜!
王临风重获兵器,喜出望外,一时也来不及追问这两件兵刃怎会落到少林寺手中,将拂尘插在背后,一把抽出长剑,反手斩断铁手铐。
他挺剑前指,清声喝道:“万少主,你困我困得够久了罢?你要去西域也好,要上西天也罢,请你自便,恕贫道不相陪了。”
罗彻方丈拍手笑道:“小道士,你今天说什么也得露一手功夫。老道士的功夫虽好,未必就能调教出好徒弟。小道士的本领如何,老和尚可要睁大眼睛好好看看。”
万千鸿则怒道:“王临风,你又来捣乱!”咬了咬牙齿,低声说道:“你内功尽失,如何打得过我?我早就说过,我宁可杀了你也不会放你自由。圣教主万千鸿说到做到,绝不手下留情。”
海棠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