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武学,于毒药之道只是略有所知,至于化解之法,那是全然不懂了。”顿了顿,“道长不必称我为‘高僧’,我……我远远不是高僧。”
王临风说道:“多谢玄晧师父据实相告。”失望之情溢于言表。
罗彻方丈忍不住说道:“那雪域情龙只是十天发作一次,又不是无时不刻都在发作,你不必如此挂怀。”
王临风黯然说道:“临风从前大好男儿,洁身自好,清明澄澈,但如今……如今我也不知道我算是什么了……”
罗彻方丈劝道:“不过一具臭皮囊罢了,你将它看得那么重做什么?管他是魔教少主,还是旁的什么妖魔鬼怪,只要能助你驱散药性,保全性命,你再拿这条性命做一番大事业,便丝毫无愧于英雄之名。”
王临风早知道罗彻方丈潇洒豪放,看事看得极开,却也不敢相信他以武林宗师的身份,居然会这么大大方方开解自己,一时瞪大眼睛,不知所措。
罗彻方丈看他这副傻样实在好笑,哈哈说道:“你是不是觉得老和尚为老不尊?但老和尚说的不是大实话么?男子汉大丈夫,行走江湖凭的是什么?凭的是侠义聪慧,凭的是武功身手,又不是处子之躯。否则咱们以后对付魔教,直接把天底下烈女节妇聚到一起就成事了,还费那老大劲儿办那英雄大会做什么?”
其实少林寺的门规严苛,比起武当派有过之而无不及。
罗彻方丈一生固守元阳,从未破戒一次,此刻为了开解王临风,言语这才显得放肆孟浪。
王临风知道罗彻方丈一番好意,说道:“多谢方丈大师点拨,小道感激不尽。”
罗彻方丈很是得意,说道:“放眼当今武林,这一番话也只有老和尚敢说出口了。就算换做你的师父,哼哼,老道士自持身份,脸皮薄得很,未必能像老和尚这样说得明明白白。”
王临风心里却是一跳:师父现在虽然神志不清,但日后若有机会恢复清明,知道昏迷之中做下师徒相奸之事,只怕大受打击。万一激愤之下拔剑自刎,有谁能拦得住他?
不过,这个念头在脑中一晃也就过去了。
眼下连师父都没救出来,哪有心思去想以后的事?
罗彻方丈又问道:“小道士,你现在是自由身了,之后打算怎么办?我可告诉你,武当山最近可不太平啊,你的同门道侣未必有功夫来帮你。”
王临风一愣,忙追问道:“我派出什么事儿了?”
罗彻方丈说道:“小魔头曾说过,各门派可拿七宝圣塔去赎回人质,好些人就记到心里去了,自己没本事和魔教对抗,便跑去武当山上一哭二闹三上吊,央求武当派交出七宝圣塔,好让他们拿去救人。武当道士打也打不得,赶又赶不走,好生为难啊。”
王临风早知万千鸿这招挑拨离间异常阴险,没想到还有这么多人中计,心里十分焦急,说道:“唉,这不是正中魔教下怀么?”
罗彻方丈又说道:“不仅如此,你那日夺得武林盟主之位,江湖上好些人不服气,成群结队跑去武当派耀武扬威。大小道士焦头烂额,实在腾不出手来帮你啦。现在啊,江湖上许多人就等着哪个门派出来牵头,再办苦海捞针
王临风一下子愣住了,惊诧说道:“方丈大师,你不随我们一起来么?”
罗彻方丈哈哈笑道:“我是少林寺方丈,下山这么些日子,已经很是不妥了。莫说随随便便离开中原,那是更不可能啦。”
王临风看看笑容满面的罗彻,又看看一脸严肃的玄晧,忽然明白过来:罗彻方丈是在千方百计为玄晧铺路!
玄晧从前是魔教天王,因此在少林寺颇受猜忌,所以罗彻方丈特意派他去西域救出人质,建功立业,成就英名,将来才好名正言顺继承衣钵。
可是,倘若玄晧独往西域,就算救回所有人质,旁人未免还是要猜疑他是魔教奸细,故意在向中原武林拉拢示好。
即便罗彻本人同行,人家也只觉得是方丈大师偏心徒弟,未必买他的帐。
但若王临风与玄晧随行,情况就大不一样了。
王临风是武当派高徒,与少林内斗毫无关系。他又是武林盟主,在江湖上大有声势。只要他肯出面为玄晧做证,大家自然会相信玄晧是真心从善,至少也不会明目张胆猜忌于他。
遑论日后王临风执掌武当派,玄晧则统率少林寺,两派掌门曾有过这段深入虎穴的生死交情,于两派友谊大大有益。
想到此处,王临风看罗彻的眼神变得又是佩服,又是不解:罗彻方丈怎能为玄晧盘算到这个地步?
难怪少林寺中有人猜测玄晧是方丈的私生子,否则真是难以理解这份独一无二的厚爱了。
罗彻方丈说道:“小道士,你在想什么呢?你到底是敢去,还是不敢去啊?”
王临风稍作沉吟,小心翼翼说道:“我自然敢去,只是我内功被封,恐怕会拖了玄晧师父的后腿。”
他对玄晧之忠心仍然存疑,在自己毫无内力的情况下,若是事出有变,岂不是又沦落到任人宰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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