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笑的是,枯燥乏味的生活里唯一乐趣就是跟贺迟森做爱,在那时他才感受到生命力。
“让贺仲痛苦又能怎样?死去的人不会再活过来。”陆温寻避开谭嵊屿的视线,看着贺迟森留下的血迹,掩饰自己的心虚,“所以我逃走了。”
这样一来就没问题了,谭嵊屿不会知道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但是……”谭嵊屿轻轻开口,“森哥很爱你。”
又来了,这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荒谬感,甚至让陆温寻心中腾起一股无名火。
这些人以为的“爱”究竟是什么?到底哪句话他没说明白?为什么谭嵊屿听完还敢说贺迟森“爱”他?
“我不是为他开脱,发视频这件事显而易见是他不对,没有借口可以找,”谭嵊屿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我会这么说仅仅因为知道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他深呼吸,然后下定决心般开口:“剧本围读第一天晚上森哥被吴桓聿性骚扰过。”
你情我愿的事算什么性骚扰?
陆温寻压下诘问的冲动,装作一副不知情的样子,示意谭嵊屿接着说下去。
“他很坦诚,说他没有立刻拒绝吴桓聿的口交,因为那种情况很难保持理智,还说他试着把他想象成你,但是失败了,才中途把人赶走。”
“你没看见他当时的样子,真的太憔悴了,好像还哭过,眼睛红红的。还有茶几,茶几被他砸了一拳,没碎但是裂得很厉害。”
“我没想到他能自责到这个地步,让我觉得他非常……非常害怕失去你,对,一种患得患失的感觉。”
“你知道他问我什么吗?”谭嵊屿笑了一下,“他问‘你觉得,陆温寻喜欢我吗’。我现在还记得他当时的表情,充满了不安。这可是贺迟森啊,他也有这么不自信的时候。”
“可是我只能说,你对他和对别人不一样,”谭嵊屿看着陆温寻的眼睛,“我给不出肯定或否定的回答,只能给出这个模棱两可的答案。‘不一样’可以是因为喜欢,也可以是因为讨厌,我知道森哥他会找到贴近自己想象的解释。”
“但如果你问我森哥喜不喜欢你,我会毫不犹豫回答‘他爱你’,不止是默许吴桓聿口交后的自责,他的爱藏在看你的眼神里,对你说话的语气里,和你在一起时的表情里。”
“还有和你分开时的表情里。”
“抛开别的不谈,在我当森哥助理这些年你们从没刁难过我,所以对我来说,你们两个都是好人,”谭嵊屿红了眼眶,“我希望好人可以有好报。”
陆温寻别开视线,侧脸望向icu病房大门。
钢制门板冷硬的线条渐渐变得扭曲模糊,他咬紧下唇,试图遏制泪水从眼眶涌出。
谭嵊屿说的这些他怎么可能不知道?贺迟森看他的眼神、对他说话的语气、和他在一起时的表情……他无法接受这样深情的人三心二意,这才是他离开的真正原因。
甚至床上那些略显粗暴的对待也都经过他的默许。他们的性爱从不平静,是席卷海岸线的滔天巨浪,是执着登陆的强劲飓风,是倾天如注的滂沱暴雨。
是两个灵魂用近乎绝望的力度相互碰撞。
他对贺迟森的确不一样,这种不一样对他来说,就是爱。
懦弱的人要看清自己的心真的太难了,代价无比高昂,短短十几米的距离被分割成两段,中间矗立着一道无法逾越的障碍。
门最终会打开,那也许意味着他有一生的时间去恨贺迟森,也许意味着他的恨到此为止。
谁都说不准,但他不想就此停下。
陆温寻低头,泪滴从眼中掉落,在裤子上晕开。他闭上眼,双手合十抵上嘴唇,开始为贺迟森祷告。
九小时后,贺迟森从icu转到普通单人病房,昏迷状态,命是保住了,但有成为植物人的可能。
就看接下来几天他能不能醒过来,如果不能,便会沉睡一辈子。
晚些时候邓洋来了,踩着高跟鞋健步如飞,波浪大卷跟着耸动,似乎每一步都带着怒气。
陆温寻和谭嵊屿来病房门口迎接,她在两人面前停下,没等他们问好先开口:“医院已经找人打点过了,不会有消息泄露。他现在情况怎么样?”
“医生说这几天能醒过来就不会成为植物人。”谭嵊屿回答。
“好,贺仲明天上午开记者招待会,等招待会结束我们发布贺迟森的退圈声明,不写原因,让大众自己有端联想。”她看着陆温寻,“你跟我来一下。”
“退圈?”谭嵊屿几乎喊出这两个字,意识到自己在医院立刻降低音量,“森哥醒了还能继续演戏,他才刚拿完影帝,现在就退圈也太可惜了,不能几天后看情况再发声明吗?”
邓洋无奈地叹了口气,“贺仲这事出来后你知道有多少媒体赶着采访贺迟森吗?不知道谁散播消息说他是贺仲的儿子,这两人眼睛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没人反驳这个说法,再加上他刚拿了奖,受关注程度甚至比贺仲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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