挑眉,冷脸,却带着半分心疼。
“喂,我让你去偷你师傅的宝贝,害你被罚,你不怪我吗?”
举着盒子双手红肿的男孩,微笑,讨好,带着十成认真。
“你的话我从来只有遵守的份,又哪里敢心存怨怼!”
闭上眼,指尖抚上眼角,凉凉的。音犹在,容貌却已经模糊了,有些人还没等去仔细去看,就已经再也看不到了。
她知道自己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一件所有人都不愿意让她想起来的事情——记忆碎片里的那个少年,究竟是谁?
“聊够了吗?”飞身落下,语气不爽,分不清是凉还是冷。
突然出现的人把黎十九和那个人吓得不轻,两人慌忙行礼,其中黎十九更是惊慌失措——他不知道主人听了多少,更不知有多少丑态都入了主人的眼,玷污了里面的灵气!
没有把视线放在黎十九身上,她踱步到那个影卫面前抬手勾起了他的下巴,迫使他抬起头,然后打算去摘他脸上的面具。那人反射性的去扣她的手腕,却被她点了穴道。
面具下的脸……真的不太像一个男人的脸,阴柔甚至有些……有些妩媚,是雨千寻最不喜欢的那种,好在唯一可取之处便是那人的唇形格外漂亮,鲜艳的红色映着脸的惨白,真可谓别具风情。
拇指在她欣赏的唇上来回蹭着,看着那双不笑自含三分情的眸子里盛满了疑惑与别扭,她笑了。
手指很纤细白皙,收紧的力度微微有些刺痛,唇上的触碰让他越发的紧张,随后的微微一笑却让他愣住了——那个笑容仿佛能让人置身于罂粟花海,明知有毒却甘愿沉迷,危险却又格外动人!
“啪!”
脸上的刺痛惊醒了他,他迅速回神,眼前是那人嘴角似笑非笑的弧度,惶恐的他无奈不能动作躲不开,只得闭上了眼。
“我的东西从来不喜欢别人碰。”抬手解了穴道,她俯视着迅速把头低下的人,似感慨的说了一句:“你应该庆幸自己运气好,一句话救了你一条命!告诉我你的名字。”
“黎十七……”这个女人……竟有让他有说不出来恐惧。
看在他与那人有几分相似的份上,她心甘情愿的保他一条命。
“你在这等着,十九跟我进来。”说罢,她率先走向了书房。
书房软塌的旁边是一个木制的柜子,上好的百蝶木,清香怡人,崭新却不沾人气——经常清洁,却不经常使用。
雨千寻打开柜子翻找着,最后从里面拿出了以套男人的成衣,轻抚着摆在最上方的腰带,她笑的清浅。抬眼看见走进来的十九,她挑了挑眉道:“知道自己错哪了吗?”
“属下知错,请主人责罚!”他干脆利落的双膝着地,膝盖砸到石面上发出刺耳的声音,额头实实的磕在地上,听着都痛,他却好似没知觉。
“我问错哪了!”将衣服放在案几上,顺手拿起案上压药单的木尺。
十九愣了一下,脑海中迅速掠过自己所犯的罪行。错哪了?错在身为影卫有自己的小心思,还是错在别人教唆逃逸叛主,还是错在不忠于主妄图自戕。这三条无论那一条拿出来都足够主人厌弃的了,如今他竟连犯三条,肯定招主人厌恶了吧。一想到会被主人厌恶,甚至驱逐,他刚止住的泪又想往外蹿。不过心里再难受,他也不敢不回话。
“错在……错在心存怨怼,以下犯上。”话音刚落,背上便挨了一下,夹杂着一星内力的木条,瞬间撕裂了他的外衣。
“不对。”雨千寻点着手里木尺,慢条斯理道。
“错在……教唆……”
“不对!”又是一下,这次破的是里衣。
“属下愚钝,请主人明示。”他快速从脑子里搜寻了一下,的确是不知道主人到底想听什么,只得再次重复了一遍知错。
木条再一次抽了下来,却收了所有内力,留在背上的只有一道红红的印子,没有破皮,也没有流血。
“你最大的错处,就是丢人!”雨千寻狠狠的又甩了下木尺,语气中满是嫌弃!
“心存恨意又怎么样,他木苍旭现在还是你的主子吗?既然不是,那你哭个屁啊!师傅因他而死就让他血债血偿好了,你是觉得你杀了他我护不了你?!”说道这,她一顿,像是想到了什么,拿手托着下巴做思考状:“哦,我忘了你没这个能力了。”
“……”
“就算你没有,我也不介意出手帮你毒死他啊!”说着又是一下,那种“有你这么个没出息的影卫真丢人的表情”眼神都快能凝实了。一个腹背受敌的王爷,如果他死了,很多人都会很开心的。
从听见自家主人第一句话开始,黎十九就已经愣的不能再愣了——不责罚他那些王府令律上足够他死一百次的错误,不怪罪他身为影卫的所有不该有的心思,竟是嫌他丢人吗?这样的主子,世间恐怕也只有这一个了吧。
自戕?小心思?呵呵这些在她雨千寻眼里统统不是事!她想让他活多久他少活一分都是妄想,至于小心思,她倒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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