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学校流浪狗又多起来。唐羡和崔媛媛刚出教学楼,就在两楼之间的过道里发现一只很肥的小狗,看来被路过的学生投喂得营养过剩。
陈豫让:“人家看条狗都比看你深情,气不气?”
“说你自己呢吧?我这是第叁阶段了——暂时性分手,你都还没追上人家呢,好意思嘲笑我?”
陈豫让不甚在意的回他:“哦,真棒。”
那狗打个滚跑了,俩人看得入迷丝毫不觉身后站了人。
“我们跟朋友组团今晚爬璃山,你俩一起去吧?”
几分钟前,崔媛媛和江延还在冷战期,现在已经在讨论爬山事宜了。
“话说你们是怎么认识的?她大叁你大二,你英语专业,她养鸡种菜的……”崔媛媛及时踹了他一脚。
唐羡:“我大一的时候住校,混寝。”
“哦——我说呢。”
“去吃饭吧,我五点来接你。”陈豫让轻抚一下她后脑勺,动作不自觉的亲密。
两人走后,崔媛媛再按耐不住:“哇,还说没在一起?”
“真没有,在、搞暧昧。”
“牛的。”
唐羡拍拍她肩膀:“哪有学姐牛,才认识一个星期不到就谈了。”
“快刀斩乱麻啦,我要卷死所有人。”
“有必要吗,爬个山你带这么多东西?”江延甚至在包里翻出了专业野外生存设备。
陈豫让:“万一遇上野兽。”
“旅游开发区哪来的野兽?”
“队里有女孩子,护着点怎么了。”
江延语重心长地说:“对学妹来说,你才是野兽懂吗?”
“……”陈豫让拎起车钥匙晃了晃,“嘴这么会跑火车,你用嘴走吧。”
“别啊,等等我……”
璃山区果真如宣传的那样,十足的“原始风情”。山脚下的大树弯弯曲曲,枝桠粗壮,树下几坨不知道什么水果,已经烂得像几泡屎,没人管。
下午六点多,太阳完全落下去,天色有点暗沉,但林间树叶新亮,风中吹来植物的清香。
除了他们这十五个大学生,还有另外几群结伴的中学生和零星几个老人。
石阶只容两叁人并肩走。
唐羡特地换了件显眼的暗黄色短袖,嫌长发碍事,在头上盘了个丸子。
爬到半山腰时,天空已变成深蓝色,沿途路灯亮起,右边是稍空旷的亭台和房舍,左边的林子是阴惨惨的浓郁夜色。
唐羡胆子小得很,她不自觉靠陈豫让更近,肩膀蹭到了他手臂。
“别告诉我你怕黑。”陈豫让停下来看她,声线凉如水,给人一种清润的感觉。
“怎么,你要嘲笑我?”
“嗯。”他低笑一声,然后手背碰了碰她的,“还要牵你的手。”
唐羡微愣,被他拉着继续走。
她动作小心地抿一下唇,咽了咽唾沫。
陈豫让放慢步子牵着她,另一只手在手机屏幕上打了几串字。
“前面有民宿,我们住一晚上,凌晨再登顶。”
“哦。”
陈豫让停下步子,缓慢俯身,凑近了盯着她的脸,眼里盛满笑意:“真害怕了?”
“没有啊,真的,没有。”
他的指腹移到她手腕鼓跳快速的动脉上,视线直白地锁定她的眼睛,悠悠开口:“那心跳为什么这么快啊?”
唐羡张了张嘴,找不到什么话来回答,索性用了力道推开他,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进。
过了几分钟才重新岔开话题:“我小时候跟我爷爷住在乡下,每次走夜路特别害怕,然后我就在心里默背化学元素周期表,还挺管用。”
“是吗。”他拇指摩挲着她手腕上的青筋。
“……”她算是明白了,他就是喜欢看她尴尬的样子。
明明都上过床了,他一跟她玩纯爱把戏,她就招架不住。
唐羡认为他一定是故意的,怎么会有这么恶趣味的人。
右转过后,周围很有几栋别墅,这座民宿更是拔地而起,占地面积异常开阔,想来这里空气好,城里的富豪砸钱造了不少度假房。
院子有学校的半个球场大,他们进去时,一群年轻男女正在组乐队演奏,大概四十多人集体蹦迪。
陈豫让带唐羡进去开了两间房,随后他在一楼买了一大袋零食和饮料,十分自来熟地进了唐羡那间房。
两人坐在阳台的靠椅上看楼下群魔乱舞。
春夜,微风抚过凉凉的皮肤,吉他、架子鼓和活力的歌声,酸酸甜甜的果汁和年轻人,一切都醉意盎然。
唐羡呷了口汽水,忽然觉得年轻真好。
陈豫让偶尔随音乐节奏点点下巴,间或侧头看她一眼。
唐羡起身接了个电话,再次回来时,陈豫让已经走了。她莫名有点失落,正准备进去洗个澡睡觉。
楼下吉他弦重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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