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一直不明白自己算是敏锐还是迟钝,我常常后知后觉地知晓结论,但又在当时就感知到情绪变化的瞬间。
我可能只熟悉自己,自恋而已。
那时候放假期间总是很闲,我没兴趣跑出去和同学在烈日下疯玩,更没有手机杀时间,除了作业和书,陆间礼就成了我最好的玩具。
在他写作业的时候把他的苹果4按得啪嗒作响,有一搭没一搭地聊天。
原来上海街头也会有抢包的,还很猖獗。那时我想,有肯德基麦当劳的地方也会这样吗?
“有肯德基麦当劳怎么啦,该抢还是抢,我妈上班那条路她好多同事都被抢过,但也没那么明目张胆,偷的更多,我妈都被偷过手机。”陆间礼看着我按他手机,也不急着要回来,只是语气淡淡地说着。
我想起来母亲曾说她刚过门时,村里有人进门偷东西。有个小姑娘摸了他们放在大门顶上的钥匙,趁没人时进去翻箱倒柜结果被逮着正着。
突然我有点想笑,原来都差不多?
陆间礼不知道我在笑什么,但也没问,他情绪似乎有些低落,却被我轻轻掠过了。
和我无关,或者说注意会浪费我的精力,这很累的,所以假装看不见。
可是不是所有情绪都能被我忽视的,母亲回来的时候心情不好,强颜欢笑地和陆间礼打了招呼就进了厨房。我于是小心翼翼,轻言细语起来,生怕被母亲注意到。
人总是欺软怕硬,母亲的心情会影响到我的生活质量,我所以不敢随意。
思索时母亲突然进来,招呼陆间礼过去。她没叫我,我只能待在原地,试图听到些许。
可是模模糊糊什么也没听到。
只是陆间礼回来心情更差了,我试图去问,他只是疲惫地笑,像是在哄着我说没什么。
必然我是不相信的,我不敢问母亲,又怕陆间礼厌烦。不得不收敛好奇装作若无其事。实则神思不属,难受得很。
他晚上没有和我亲近,安静地看着,我好无聊,讲话他也不理。断断续续找着话题,得到的答案却总是敷衍。突然我觉得很没意思,有种自己在谄媚的不爽感。
于是我不说话,关了灯躺在床侧,扣着斑驳的墙。夏天外面虫子叫得很吵,声嘶力竭地此起彼伏。
“所以这个墙都是你抠出来的吗?”
我“嗯”了一声。
他好像关了手机,却又起身,说自己要去打个电话。
我默认,等了许久,门外没有传来说话的声音。似乎又有人出了房门,我听见母亲的声音,她说:“小陆在打电话吗?”
可能是隔着门,陆间礼声音很闷地应了一声。
“没打通吧。”母亲叹了口气:“我们会联系的,你别着急,先住着吧。”
隐约我明白些许,陆间礼也回来了。
似乎只有我被排除在外,只有我可以安然无恙安全无事地一无所知,可是不是这样的,我没法置身事外。
如果他留下我会更加艰难吗,
不知道是我还是他,一下子变得面目可憎起来。
陆间礼躺下,沉默片刻又出声,我只能听到他的声音。他说:“徐途,你会希望我早些走吗?”
“我希望有什么用。”
逃避。
日子突然飞快地疾驰而去,我们什么都没做,仿佛第一天的亲昵从未发生。再正常不过的表兄弟一般,我带他去图书馆,却被大雨困住,雨下得好像永远不会停。
但还是回了家,裤脚湿了遍。
那段记忆业已模糊,怎么回想都只能想起布料被雨水打湿,湿黏闷热地抓在皮肤上的不愉快触感。
在我最后一天拼死赶暑假作业时,陆间礼已经离开了。
他好像什么都没留下,我偶尔会想着他自慰。一边抚摸着自己的性器,一边用着长棍状物抽插自己,那个时候网购并不十分流行,于是小玩具是买不到的。我的年纪让我只能使用用完的水笔,细长的,一根捅进去只是异物感,熟悉了又加上一根,一口一口地吞进去,有时候我会想笑,自己像个笔筒一般,岌岌可危地夹着三四根笔,无意识地扭动着下身。脑海里他的面容一点点模糊,扭曲成其他的形状,直到一点也记不起。
我可能再也回不去,我更喜欢被插入的感觉而不是插入别人。我抚摸自己后面的穴,似乎这样称呼自己就能忽略这是排遗的地方,偶尔我扣进一个指节,食髓知味,好久没有人插入。
我萌生很多想法,但是这个地方太小了,但凡找人约不知道对方人品的情况下风险实在太大。
所以我只能继续当我的笔筒,脑子里意淫的陆间礼形象早就和他无关了。
好多年我没有和他联系,偶尔想起来问起母亲,母亲只是告诉我她也不知道。
虽然在一个省份,但也如同天南海北。
我草草结束了我的中学时期,在蝉叫得声嘶力竭的夏天上了一个再普通不过的大学。这就是我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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