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凭什么会觉得我能同意你的条件?”站在审讯室门口的金芳珍睥睨,“你是自己送上来的,我可不想放走两条鱼,大的小的我全要。”“凭什么?就凭你太自大了,”聂冰仪伸出扶着毓殊的手,“你甚至都没搜我的身。你觉得我每次都会和你做公道的交换。你听着,我不是在和你谈条件,而是命令你。”金芳珍眯眼瞧着聂冰仪手上的手雷。拉栓已经被拔掉了,只要聂冰仪一松手,保险杆脱离,那么审讯室里的人会被炸成肉沫。就算是站在门口的自己,也未必能幸免于难。“你赢了。”金芳珍冷笑,“去,把小的扔出去。人我放了,之后是死是活我可不管。”士兵们畏缩上前架走了毓殊,生怕碰到聂冰仪——保不准这女人发疯,把他们一起给炸死,那可就亏大了。“好了,他们走了。”金芳珍看着聂冰仪手中的手雷,“现在把你手中的危险东西交给你左边的士兵。”“不必麻烦了,”约摸毓殊被送远了,聂冰仪松开保险杆。不足一秒的时间,除了聂冰仪,在场所有人立即卧倒。而聂冰仪,看着掉在地上弹跳几下的保险杆和手中的空壳子,嘴角勾起一抹无可奈何的笑。“你知道吗?毓殊一开始有多嘴硬,她竟然还敢挑衅我。”金芳珍命人压住聂冰仪,“后来啊,她受不了啦,黄毛丫头就开始哭。”士兵们按住聂冰仪,现在毓殊坐过的椅子属于她的了。“那时候她还不喊不叫呢,到最后还不是哭哑了嗓子,她在那求饶让我杀了她呢。”金芳珍从刑具架上拿来一个黑布袋子,“可我就不杀她,她的一张嘴死硬,什么都撬不开,那我就把她折磨疯。”聂冰仪冷笑。“你笑什么?”“笑你真幼稚。”聂冰仪说。她心里却想着,你上了毓殊的当,她就知道自己求死的话,你们这群魔鬼偏让她活。她继续道:“你就是看比自己优秀的小辈不顺眼、想毁了她罢了。”“你爱说什么就说什么。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不会主动告诉我你们的秘密,我知道你爱干净见不得脏污,所以我特意准备了这个。”金芳珍亲手将布袋套在聂冰仪的头上,“怎么样?这是你最喜欢对别人用的刑罚。”“不,这是侵略者和它的帮凶的下三滥手段。”被蒙住脸的聂冰仪最后一次唾骂恶魔。接着,一瓢水泼在她那被布袋套紧的脸上。小魏看见一群安国军士兵把一个血人扔到马路中间。他趁着士兵不注意,把那个人抱起来,回到轿车上。哎呦,这腿关节都反了。小魏心想着这群小鬼子二鬼子手段真是残忍,不过他们应该蹦跶不了几天了。他的教官说,苏国计划着开始进攻满洲了,到时候侵略者会全部滚蛋!
小魏掀开盖在血人身上的军服,想要看看她还有没有气。一看见对方的脸,他傻了。“毓殊丫头?”怎么会是她?他摸了摸毓殊的鼻息,还有气,但喘得厉害,额头也发烫,是失血与感染的症状。按理说他应该马上把人送到医院,难就难在大医院都与军方有联系,这么个人送进去一准被人怀疑。私人诊所的话,一时半会找不到。小魏想起副局长的嘱咐:她让他把人送到岛国人居住区的圈楼某户。索性就听那个女人的话吧,既然副局长肯舍命救毓殊,总不会坑害她的,否则不就白救了?小魏开着车一路疾驰,眼看着越来越多的岛国兵出现在大街上……看样子军部是要将整个新京封锁了。他忍不住叹气,哪个脑缺的敢公然炸皇宫?你说若是炸死了岛国军总司令和皇帝也罢……事情过去快一天了,支配满洲的人们还活得好好的,反倒是满洲人、高丽人陷入水深火热之中。毓殊会是这场反抗活动的参与者吗?他知道这丫头有时候鲁莽,但从过往看,丫头她只会祸祸自个儿、不会殃及他人。这种不计后果的行动,简直就像胡子一样野蛮!轿车停在圈楼前,小魏抱着毓殊箭步冲上外走廊,叩响指定人家的房门。“哪位?”屋子里的岛国女人询问。小魏只觉得毓殊在他怀里有点滑……血滴答滴答落在地上,常常的血痕从楼下拖到楼上。他张了张嘴,才想起来副局长没告诉过他,这家人和毓殊又或者是副局长有什么关系?“是樱井家吗?情报局的副局长让我把人送这儿。”情报局的副局长有四位,他并没有说哪一个。如果屋里的人知道怎么一回事的话,一定会开门的。果然,门开,小魏看见一男一女站在门口。不不,仔细一看是两个女人,只不过其中一人的个子太高了,而且她的头发很短。小魏看看这位又看看戴眼镜的那位,总觉得这两人眼熟。打他在情报局潜伏起,常见的女人只有聂副局长和几个档案管理员,时间再往前推,这四年里,他见过的女人大多是毛妹子。他恍然想起,四年前——“魏营长?”高瘦的短发女人率先开口,她说的竟然是汉语。“哎呀!”小魏、也就是魏嵩,他想拍脑袋,却是空不出手的,“你是那个那个……志川医生!”“是志村。”雪代皱眉纠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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