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没想好怎么送出去,戒指还差点被叶扉安发现。这场“事故”发生在生日的前一天,这天喻良要用到身份证,她在厨房炒菜走不开,让叶扉安帮忙去卧室找一下,她找遍了所有抽屉也没找到,于是又折返了回来。“没有?”喻良一头雾水,“我包里也没有吗?”“我找过了。”“床头柜下面的抽屉呢?”“也找过了……对了,”叶扉安想起来,“你上周出差回来,行李箱收拾了吗?”“哦!”喻良恍然大悟。”叶扉安无奈,隔空点了她两下,又转身回去找,她才走了没两步,喻良往锅里加酱油,忽然反应过来——她就把戒指藏在行李箱里!“等等!”喻良一个激灵,扔下锅铲原地一蹦三尺高,扑过去拽住叶扉安,“别过去!”叶扉安让她吓了一跳,狐疑道:“怎么了,你在卧室安炸弹了?”“差不多吧……也不能这么说,反正我自己找就行。”喻良心虚地摸了摸鼻尖,不由分说把她往厨房推,“你去看着炒菜,我自己找。”叶扉安一脸莫名其妙,但还是听话去了厨房炒菜,喻良小心翼翼地看着她拐进厨房,才回去关上门,拉开行李箱。小绒盒里跟身份证一起被仔细地安置在箱子的暗层,喻良松了口气,打开看了一眼。这枚戒指是她和叶扉安在商场见到过的,款式很简单,只是两个交织在一起的环,喻良轻轻碰了碰戒指的边缘,想象着叶扉安收到礼物时的喜悦,不由自主地露出一个微笑。“喻喻。”叶扉安喊她的名字。喻良慌乱地把盒子塞进口袋:“诶。”“你酱油加多了。”“……”有了这一次,喻良几乎把戒指随身携带,眼看着十一月二号近在眼前,她还是采纳了白诗云的建议,算着时间订了一束玫瑰花,然后把戒指塞进花里,把“浪漫”送到叶扉安眼前。她们晚上各自下班以后先和朋友聚餐,喻良算的就是聚餐结束以后回家的时间——可惜人算不如天算,这顿饭结束得比喻良预想当中早了超过半小时,回家的路上喻良坐在叶扉安旁边,想给花店打电话又找不到机会,,心里急得团团转。……制造浪漫果然不是一件简单事,喻良幽幽地叹了口气,绝望地想。然而这点小情绪很快被叶扉安发现了,拿钥匙开门的时候,她注视着喻良的侧脸,伸手碰了碰她的额头。她的手有点凉,喻良不由自主地往旁边缩了一下:“干嘛?”“刚才喝了酒,难受吗?”“不难受,怎么了?”“没什么,看你好像不舒服。”叶扉安带上门,开灯,倚着玄关的衣架盯着她看。
叶扉安刚才喝了点酒,现在脸微微发红,眼里带着点笑意,看过来的时候总让人觉得会被看透内心似的,喻良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没来由地有些心虚:“怎么了,看我干什么。”“没给我准备礼物吗?”叶扉安笑着问。“这个……”喻良放在外套口袋里的手一下一下地捏着戒指盒,目光乱飘,“你猜一猜?”叶扉安微微一笑。“我猜你准备了。”“我没有。”“那让我自己看看?”“我不……啊!别过来!”然后喻良被她推到了沙发上。叶扉安的吻落下来时,喻良下意识闭了眼,她靠在沙发扶手上揽住对方的腰,交缠的呼吸见,喻良抬手撩开叶扉安的长发,叶扉安附身咬了一下她的侧颈,喻良忍不住一缩,感觉手上好像被套上了什么东西。“除了生日快乐,你本来还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叶扉安半跪在地上,执起她的手,似笑非笑地问。喻良愣了愣,目光慢半拍地落在自己的无名指上,又僵硬地抬头盯着叶扉安的手指——这不是她买的戒指吗?!什么时候被拿走的?“你、什么时候……”喻良一时间不知道是该羞还是该恼——还有什么是比准备求婚,但是还差临门一脚时被反杀更让人尴尬的事吗?她舌头打结,满脸通红地等着叶扉安的嘲笑,然而叶扉安没有笑,她起身坐在沙发上,举起手来在灯光下仔细端详这枚简单的戒指,她小心翼翼地抚摸着银白色的戒圈,眼里映衬着一点灯光,她弯了弯眼角,那点光芒在她眼中被揉碎,成了一片温柔的星海。“很好看。”喻良忽然就这么平静了下来。或许白诗云说的并不完全对,人会本能地追求浪漫,执着的大概并不是“浪漫”本身,而是它所承载的东西,比如爱。兜了这么一大圈闹出一个乌龙,好在结果还算圆满。喻良注视着叶扉安的侧脸,忽然很想吻她。事实上她也确实这么做了。她侧着头,倾身吻上去的时候抓住了叶扉安带戒指的手,指腹感受着那一圈不同的触感,她很轻地眨了下眼,低声说:“戴上我的戒指,这辈子都不能摘,你想好了吗?”“那真是太巧了,”叶扉安倚在沙发上,笑着扶住她的腰,“刚好我也不想摘。”喻良低头笑了起来。“所以,”叶扉安眨了眨眼,“现在先对我说‘生日快乐,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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