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自四年前,主子不过是喝了宫女端来的一碗燕窝粥,午睡醒来后这嗓子别说唱歌,就是说话都费力。圣上偶尔还是会来旖月宫,可娘娘却再也不曾圣上在的时候,开口说话。那位宫女当场就吞金自尽,至今也不曾查到背后指使的罪魁祸首。“她这是怀疑有人使绊子,可惜她不会有证据。康王?圣上这是希望他康健。可是我呢?”宛妃一直觉得她的嗓子就是卫初那个贱人做的手脚,当初那个宫女确实当场就死了。可是在那之前有宫人曾见到过她和上官轩说笑过。“娘娘,听说许二公子并没有去康王府庆贺。”袁嬷嬷听到宛妃的话,紧张的看了看四周,屋里现今都是心腹之人,这才赶紧出言拨开话题。娘娘的苦她知道,可是四年了都没有查到缘由,也没有证据证明是那人所为。这揣测圣意要是说出去,再加上无凭无据,怕是要落人口舌。 使臣进京“许相府家的二公子?那不是一直和那边都焦不离孟孟不离焦的吗?”陈宛如觉得这大概是她今年听过最为不可置信的一句话。“是,不仅人没去也没送礼。我们送进去的探子回话说,反倒是相府的名义送了一卷字画过去。”袁嬷嬷也觉得奇怪,这整个宫中谁人不知许二公子对康王情深义重,就平日里得了个什么好玩意,都迫不及待的送去瑶华宫。这康王赐府封王这么大事情,竟然什么也没做,难道是上次落水,脑子被洗清醒了?“可知道字画内容?”难道是字画有蹊跷?陈宛如觉得这事肯定是有什么地方出错了。“不知,康王并没有打开,直接让人给锁进了库房。”一卷字画而已,听送礼的人说是许相书写,虽说许相的字画确实具有大家风范,也有人特意收藏。可毕竟对于皇室而言,也只是易得之物。“我记得靖儿和许二年龄相当,是吧。”“回娘娘,是的。奴婢还听说前些日子三公子还和许家二公子一同在南街上逛了一会呢。”袁嬷嬷当然知道那许家二公子虽说是和陈家三公子聊了几句就离开了,但是当着娘娘的面,自是不能如此回复。“让人带消息给我母亲和大嫂,就说让靖儿和许二多交流交流。我们陈家虽然有些兵权,可是大哥常年在外征战,文官又都是看不起武将莽夫,而军部大部分又都隶属司马家。眼看涵儿如今也十七岁了,明年也得赐府封王,如果能拉拢许相府最好,就算拉拢不了,只要分开康王和相府也是好的。
咳…咳…咳。”一段话,三言两语,宛妃却说说停停的说了一刻钟才说完,刚说完嗓子就干哑得发痒,忍不住咳嗽出声。“娘娘,奴婢知道了,等会就去办,你快喝口梨汤润润嗓子。”看着咳得眼泪都淌出来的主子,袁嬷嬷一手端着碗递给宛妃,一手帮她轻轻的拍着后背,企图减轻她的难受。卫贵妃和宛妃都收到了的信息,而作为后宫之主的皇后司马柔惠,自然也收到了奴才们的汇报。作为整个天下之主的皇帝更是收到了龙卫同样的更为详细的禀报,包括各宫的举动。“皇上,西凉的降书和北疆的上贡,使臣们如今都已经到了京郊百里驿站,不日就能到达京城。”龙一禀报完京城里各世家对康王开府之事的行为举止,又禀报了宫里各宫的行事。这才又禀报了使臣的行踪。按理来说应该先禀国事,但使臣是被司马大将军打败的战败国来送降书和上贡的,再加上还在百里开外。而京城和宫里之事则是今日圣上亲下的命令查探。皇帝听完汇报,头也没抬,对着龙一挥了挥手示意退下,继续奋斗在龙案上的一堆奏折里。秋雨一向不解休,连昏接晨终穷秋。一连下了几日秋雨,空气中也不免带上了一丝凉意。好在这一天阳光明媚,在阳光的照耀下,一队身着华丽服饰的使臣,带着本国的珍贵贡品,缓缓走进了宏伟壮丽的京城。他们神色庄重,步伐稳健,每个人的心中都充满了忐忑,尤其是西凉的使臣,这次来是递上了战败的降书,还不能确定银月国皇帝的意思。礼部派出从五品主事一人,查看了使臣团们的通关度碟后,接待使臣至驿站。“请各位使臣们今日先稍作休息,明日会有人来演礼,演礼之后会再行告知圣上召见事宜。”主事人说完,行了礼也就离开。使臣们在驿站也不过等了两日,就等来了皇帝召见的口谕。第二日,使臣们恭敬地跪在城门口,等待着正在上朝的皇帝的召见。他们的脸上充满了恐惧和无奈,因为他们知道,如果皇帝不满意他们的贡品或者不接受他们的投降,他们将会面临着严厉的惩罚。“宣,西凉使臣、北疆使臣入殿觐见。”福公公尖细高亢的声音响起。使臣们诚惶诚恐地站起身来,小心翼翼地走进了宫门。他们低着头跪在朝堂上,不敢直视皇帝的目光,生怕自己的一举一动会触怒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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