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将头埋在了他的臂弯之中,闷闷的没有再出声了。祁俞书快速的将剪刀触碰在绳索上,用力的剪了下去,谁知剪刀瞬间崩裂了,那绳索金光大盛将他的手给灼伤了,血肉撕裂流了满地的血,“嘶!”鲜红的血将白狐的皮毛染红了,它瞳孔骤然一缩,然后挣脱开了祁俞书的怀抱钻进了林子里消失不见了。不远处闻声赶来的婢女都吓了一跳,“殿下你这是怎么了!?”祁俞书眼神复杂的望着白狐跑远的方向,又低头看着自己布满鲜血疼痛的双手,“没什么,只是伤着了而已。”最后皇后大怒了,她先是罚了祁俞书两天不许吃饭,又将跟随在他身边的婢女全部处死了,以此来警告祁俞书不要做出令她不满意的举动。自那以后祁俞书很少看见白狐出现了,就算偶尔能瞧见它在身后,可不管怎么呼唤它都没有再过来。再次触碰到它还是祁俞书十八岁时。可没有想到它……居然化成了人形?夜晚静谧无声,祈俞书身姿如玉的坐在椅子上,他撑着头靠在窗户边,一双温润的眸子灰暗无比,扫视着桌子上一个个画像,这些都是皇后一党的官员画像。现在要么除掉他们,要么为自己所用。不然等自己登基后,权利将会被皇后架空,他必须要做点什么。这些年的卧薪尝胆令他小心谨慎,已经逐一摸清了朝堂之间的关系,利用太子的身份他收了一个盟友,宋煜。算是原太子从小到大的朋友吧,不过自己孤注一掷的对他吐露了实话,将他彻底收服在了手下,同样想要扳倒皇后。几年之间大大小小的事情合谋了无数,可皇后最大的底牌就是,她受皇上宠爱,主要原因则是后宫中只要有一点恩宠的妃子,都会被皇后嫉妒极端之心击垮,最轻的还是冷宫,最重的……莫过于剁碎喂狗了。天色已经非常晚了。祈俞书又处理了几封密信,揉了揉眉心疲惫的直接趴在了桌子上,闭上眼睛心想着就小眯一会儿,等之后再接着处理事务……未关闭的窗户外传来轻微的草动声,月光透过云层照在大地上,一道小影子出现在了外边,由一只雪白的狐狸慢慢的化为了人形,正是白疏。白疏的脖子上还有一道非常明显的红紫色勒痕,绳子已经去掉了。
他缓步走到了窗边,身形一晃就轻易的进屋了,靠近在熟睡中祈俞书的身旁,眼里隐现出留恋与深重的悲伤,微微的伸出了手想要去触碰上这张脸,又在要碰上时收了回去。幻化出了一件外袍披在了他的肩膀上,在一个瞬间祈俞书就猛地睁开了眼睛,他瞳孔一缩的往旁边看,竟然看到了一个陌生的男子出现在了屋内,警惕道:“你是何人!”祈俞书立刻往旁边退去,刚想要叫护卫前来,这陌生男子竟然身子蔓延出了白雾,身形骤然一缩变成了一只白狐。它很是平静的仰望着他,发出了沙哑的“咕”叫。“你!……”祈俞书震撼的声音一顿,这只陪伴了好几年的狐狸又怎么会认不得呢?只是万万没有想到,它居然幻化了人形……他捂了捂头接受能力很快,不一会儿就将失态的情绪稳住了,露出了淡笑道:“原来是你啊,没想到还是化形成功的狐狸,以前藏的太深了。”白疏见他认出自己了心中一喜重新变回了人形,主动上前凑近先说出了自己的名字:“我叫白疏,清逸纯净,寓意远离世俗烦扰的疏,不是离别分散之意。”“嗯……”祈俞书望着身前人热切的介绍没有什么情绪,只是疑惑警觉道:“你竟然是化形的妖,那为什么接近我呢?”白疏更加急切的说着,他一步靠近在了他面前,“你和我很早就认识了,我陪了你好几世,你……还记得吗?”“!?”祈俞书彻底震惊了,他后退差点没有摔倒,他怎么知道自己有几世的情感纠缠?但看着这只狐妖并没有半分掺假之意,不由半信半疑。“抱歉,我不记得你。”白疏笑意微僵,但很快释然了,低头自言自语着:“没关系,每一世都会如此。”他重新扬起微笑,伸出手抓住了祈俞书的手腕,说:“以我的修为能让你回忆起来一些往事。你真的很温柔,我特别喜欢你,曾经跟在你身边都觉得非常幸福。虽然……结局不是很好。”“那时我化形成功没几年,遭受了迫害。而最终……你葬在了雪山之上,我一直守着你的墓碑。”祈俞书听着这几个充满爱慕的字眼觉得非常不适,他笑意僵硬的想要收回手,不想再听这些与自己无关的话题,内心 千年之前的虐恋(俞疏)那是一片白茫茫的雪山之上,道路皆是厚雪铺盖,冷风刺骨呼啸而过将血液冻成冰晶,其中有两个人在这样的道路上坎坷前进。其中一人正是白疏,他此时穿着厚重的白色绒袍,眼睛却被一条白布给蒙上了,鼻子也受了伤。看不见东西的不安让他不断的四处摸索,直到一只温热的手抓住了他手腕,耳边温声说着:“我在这里,别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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