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知沉默着,他觉得泽兰又在编故事骗他了,就像之前说自己是他的师尊一样。那次是为了哄自己开心,这次是为了让自己相信他可以救人。但他怎么舍得让泽兰去冒险。任泽兰再怎么说,莫知依旧不肯同意。泽兰心一横,拔出藏在袖口的匕首,朝着手腕割了下去。滴答滴答--血液滴落在地上,泽兰也因为疼痛,脸上更加没有血色。莫知连忙给他止血,被他挥开。也不知为什么,平日里那么柔弱的一个人,今日突然力大无比。泽兰冷着苍白的小脸,找到莫知屋内一个茶壶,打开盖倒掉茶水,让自己的血流进去。等到觉得差不多了他才移开手臂,移到莫知眼前。“舔干净。”放在平日里莫知早就想歪了,但此刻他又生气又心疼。他知道泽兰是想让自己喝他的血,以防染病。敷衍的舔了一口后,他立马取出白布,为他包扎。泽兰见他舔到了血后也终于放下心来。“这一壶血你先拿去用,等用完了……”莫知打断他,“用完就算完,你不许再伤害自己,不然我就让你天天下不来床,看你还怎么伤害自己。”泽兰“哦”了一声,但明显没把莫知的话放在心上。莫知再次被气笑,“既然你不会染病,那就一直陪在我身边好了。”在他眼皮子底下,看兰兰还能怎么作妖。在一墙之隔,一个人伫立在原地,不知听了多久。等到屋内没了声音,他才离开。为了掩人耳目,泽兰换上了衙役的衣服,跟在莫知身后。为了防止疫病传播,每个人都用白布掩着口鼻,倒也没人认得出他。莫知在巡视时,偷摸将泽兰的血倒在了平日的饮用水中。未得病的人多了一层保障,得病的人喝了用这个水熬的药后也明显见好。泽兰松了口气,看来他的猜测是对的。但麻烦的是莫知不让他放血,仅仅靠刚刚那些血,根本不够救人。“我困了。”泽兰对着正在忙碌的莫知开口,“我想回去睡觉,你可以把我锁起来,我不会乱来的。”莫知只迟疑了一下便让人送泽兰回去,毕竟平日里他就恹恹的,今日放了那么多血估计会更加困怠。他真该死,竟没有想到这一层,还让兰兰跟着他劳累。但他又不能完全放心,莫知吩咐手下,将门从外面锁好,让泽兰好好休息。
他的手下虽有些不解,但依旧照办。“我等你回家。”泽兰离开了,莫知继续忙碌,直到深夜才回到家。泽兰果然乖巧的躺在床上睡觉。或许是他太过敏感多疑了,兰兰只不过是累了而已。泽兰被他吵醒,坐起身揉揉眼,意识朦胧的开口:“你回来了,饿不饿,我去给你做些吃食。”“不饿,你继续睡就好,我去另一间房,不吵你。”说着他就要离开。泽兰立马下床扯住他,“我要你陪我睡,你都多久没回来了。”他的语气中带着埋怨,勾着莫知的衣带上了床。莫知没有见过这样的泽兰,眼睛都看直了,同手同脚的被带上了床。但真到了床上泽兰反而没有动作了,莫知的一腔热血无处发泄。泽兰看起来脸色依旧苍白,今日本就发生了很多事,莫知不想让他更加疲惫。他胡乱地将泽兰搂在怀中,无视身下的异样,像拍小孩一样拍打着泽兰的后背,“睡吧,今日不闹你,好好睡一觉。”泽兰已经睡了一下午,此刻正是有精神的时候。他从莫知怀中缩下去,进入了被子里。“我帮你。”这是莫知从未有过的感受,是另一种使人登上极乐的舒坦。在最后一刻,莫知猛的扯开泽兰,但依旧有东西溅到了他的脸上。泽兰扯开被子,露出了小脸,不知是缺氧闷的还是因为别的,他的脸异常的红润,眼角也泛着泪光。“舒服吗?”泽兰闪着亮晶晶的眼睛,一本正经的问道,反倒给莫知问脸红了。“快睡觉!”莫知给他擦干净被溅脏的小脸,又将被子整理干净,随后便把他按到了怀中。睡前的欢愉是最好的催眠药,再加上白日高强度的工作,莫知不一会儿便睡熟了。泽兰悄悄睁开眼,观察了一阵莫知,确认他已经熟睡,这才慢慢抬起搭在自己腰间的手臂。莫知梦中有感,想要抱紧他,被泽兰塞了一个枕头后老实了。泽兰跨过莫知下床,悄悄穿好衣服,离开了家门。他来到了莫知之前倒血的地方,那是一口井,井中是活水。在这口井附近的人家都是以它为生,正巧病人所属区域也在此,熬药的水都是从这儿出的。泽兰解开手腕上的布条,忍着痛在原来的伤口上又割了一道。血液缓缓流出,流进了井水。随着血液的流逝,泽兰眼前逐渐发黑,大概是极限了。他连忙给自己止血,将布条再次绑上去。时间不早了,他赶忙往家赶。路上很安静,只有公鸡打鸣的声音,可就在这安静的声音中,泽兰似乎听到了不一样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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