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说你非要睡床,我去睡窝,咱俩换好了吧。
这话简直要把小狐狸的脑子烧坏了,居然还有这种可能性,那不还是没跟姐姐睡在一块吗?
于是消停了。但有时候晚上看书,他就化作狐狸形态,跑来窝在散兵腿上睡觉。这事散兵也没说他,算了,彼此都妥协一下。
现在看来惯他只会蹬鼻子上脸。
“姐姐。”他还委屈上了:“你要去哪里……你不会丢下我不要我了吧……”
“我怎么丢?连我家一起丢了吗?”散兵知道他的套路,无语道:“别装可怜,我不吃这一套。”
枫原万叶不服气,眨巴眨巴那双眼睛,义正辞严地问他:“狐狸不行,那为什么男人不能带上街去?你不是夸我好看、漂亮吗?”
好看、漂亮的男人更不能带上街去了。“街上都是专门吃你这种小狐狸的人。”散兵用手勾着他的下巴,故作高深道:“我都是为了你好。”
“而且我也不能就这去逛街啊。”
小狐狸疑惑地看着他,问道:“姐姐要怎么变?”
我要变女人呀。散兵心里好笑着,捏了一把怀中小狐狸的后颈皮,对方老实得很,窝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你看你,非要跟着我,这下傻了吧。他,或者该叫“她”,这副模样只需要一个伪装咒语就能实现,如假包换的女身。自从枫原万叶被他拎到怀里抱着,就开始装死。
“怕女人呐?”他故意问。小狐狸一言不发。
“不是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挺开心吗?”散兵算是逮着好玩的了,继续压低声音逗他:“现在真是姐姐了,怎么,你不满意?”
小狐狸嘤了一声,伸出舌头舔舔他环抱着自己的手臂,随后被他抄着咯吱窝举了起来,换了个姿势——脸朝上,趴在胸口。
起初还不适应,狐狸僵得好像死了一样硬,后来已经开始喜欢这种软软的触感,刚才不还蹭着撒娇呢。
散兵逛街的时候撸狐狸毛的手就没停过,看来养个宠物还是好,至少摸起来很有幸福感。
“逛得差不多了,回家吧。”他说。
小狐狸闻言耳朵立起来,感激涕零地看了他一眼。
然而事实是回了家也没有消停。
枫原万叶有些惊恐地退到墙边,双手不知道该往哪儿放了。
“怎么不黏着我了?”散兵一手摸在他腰上,身子前倾,几乎是紧靠着他;另一只手抚在他的脸侧,颇有余裕地卷他的头发玩——刚被扯散了——紧接着又十分哀怨地瞥了他一眼:“不喜欢姐姐了?”
“不是……”他怯怯地回了一声,又往后缩了缩,但后面就是墙,没地方让他再退了。
眼里都快晕得冒星星了。散兵趴在他胸口,百无聊赖地打量起他。
之所以是这个视角,是因为女体形态要比枫原万叶的人形……矮个那么多,有多少呢?
散兵平举手掌在自己额头比了比,又移到枫原万叶额前,坏笑道:“没想到你比姐姐高这么多啊?”
软的……小狐狸的耳朵垂着,时不时抖一下,眼神飘忽,听他这么一说,讪讪道:“别、别逗我了,姐姐。啊不,哥哥,好哥哥……”
现在知道叫错了?还是得吓一吓你,不然不知道深浅。
散兵哼了一声,惩戒性地拍了一下他的大腿,转身打了个响指。女性的特征尽数褪去,变回原样了。
“早知道就变成女的,省得你天天来爬我的床。”散兵如是说。
但是这小子为什么怕女人,倒是个蛮有意思的问题。
「没见过世面」是极有可能的。散兵现在基本已经摸清了他,要怪就怪孩子没上过学,又年纪不大。也不知道先前在人类社会里都摸爬滚打了什么,现在不该懂的有点懂,该懂的一窍不通。
不该懂的,指卖乖装可怜爬床很有一套;该懂的,指吃饭说人话洗澡一窍不通。
眨眼间,枫原万叶来他这里已经有半个月了。筷子倒是夹得起煎蛋这种好夹的菜品了,然而圆不溜秋的小番茄只能在他手里到处乱飞;洗澡就是他还在洗狗。此事不忍再提,不如跳过。
那天他也不能实打实教学啊。散兵想想就感觉受到了极大的冲击,还是洗狗吧,洗狗还比人洗的面积小。
所以为什么怕女人呢?
“平、平藏说,女人吃小狐狸。”吃完饭的时候,禁不住散兵问他,枫原万叶磕磕巴巴地说了这么个理由。
散兵坐在他旁边,闻言差点没被笑得呛死。他还好心地帮人顺气,又不好意思又担心地问:“你没事吧,姐姐。”
“咳咳……”散兵抓着他的胳膊,捂着嘴咳嗽。脸上都憋红了,泛起好看的红晕,乍一看以为是害羞了。
“我说,男人就不吃小狐狸了?你那朋友到底怎么跟你说的?”
枫原万叶回想起那段话。
鹿野院平藏化成人形比他早得多,一是平藏年纪比他大,二是平藏偷学。对,就是偷偷学习的偷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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