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去心情明媚了不少,曲江白也跟着想笑,看着她清亮的眉眼只想离近一点、再近一点、或者再进一点……
又在想些见不得人的东西了,曲江白握紧拳头狠掐了自己一把,才能没在平宴面前失态。
他突然有些厌弃自己,师姐在为修炼和磨练刀法的竞技平台盛会高兴,他却想把这样生机勃勃明媚的师姐藏起来,只给他自己一个人看,看她拔刀的英姿染上情欲,平静的语调彻底崩塌,一声声在他耳边唤着师弟。
“师弟?你听到我说什么了吗?”
平宴略显疑惑的声音唤回他的思绪,曲江白才意识到自己竟然发愣生生呆住了。
“啊?”曲江白连忙假装回神,笑着挠了挠头,扮可怜道:“我错了师姐,光顾着想我们会去哪里了,师姐再说一遍嘛。”
少年发顶乱蓬蓬的看起来很好揉,刻意扮委屈的神色眼巴巴地瞅着她,平宴忽然就想起来小镇道边包子铺里养的那条黑白花的奶狗,见来人就摇着尾巴屁颠颠地凑上去,一样的眼神瞅着来客——真是一模一样。
平宴拿他这样没办法,瞥了一眼道:“我说,那你要加油不要再贪玩了,到时候去了可不要丢脸,修炼上有不明白的尽管找我。”反正神出鬼没的师父也不靠谱,只管丢下些法门刀法或是突然冒出来提点一两句,纯粹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
曲江白明白她的未竟之语,一向也是如此,他的修炼多半是师姐带出来的。
在他还没有了悟出自己隐秘心思的时候,他每每凑到师姐身边,粘了又粘,意识到之后反而胆怯不敢过分接近,却莫名被师姐理解为小孩长大了难免贪玩懈怠。其实平宴也没苛责他,毕竟谁都是从那个年纪过来的,小孩贪玩多正常,别别扭扭到处乱跑也很正常,只是她更清闲了一些而已。
曲江白突然冒起来些勇气,在平宴挑眉中凑近她些,微微低头道了声好,却在示意她像小时候一样摸摸他的头顶。
平宴从善如流,只是在抬手接触到师弟头顶的时候恍然意识到:
原来17岁的少年已经高了她小一头了,还要低头才能让她摸到。
日后,平宴和曲江白总算是蹲到走丢的师父一只,在默默收起酒窖中所有藏酒后,沈成泽总算是乖乖坐在案前跟徒弟们讲述此去商议的具体内容。
沈成泽,东盛门地位超然的尊者,在外也算是颇有威名的成泽刀客,也是平宴和曲江白二人不靠谱的师父。
恰如此时,他才慢悠悠开了个头,不知年岁但外表仍是俊朗青年模样的青衣刀客歪七扭八地靠在桌案上,一只胳膊慵懒地撑着头,另一只手随意叩着桌面。若不是皮相好,外人看了怕不是以为哪里来的浪荡混子。
“所以此番门派大比是个什么章法,师父你倒是说清楚啊。”
面对沈成泽这个样子,饶是平宴也忍不住多话起来,催着问询。
“还能有什么章法,”沈成泽笑吟吟地说:“左不过竖起擂台,台上拼死拼活、台下称兄道弟,你们一群小年轻争来闹去的地方。”
“这届大比由剑门承办,地方落在了剑门的中南境,”他拍拍脑门才想起似的,“你们二人还没去过中南境是吧,那地方远,途经弯弯绕绕的岭南不好走,嗯,回头让我找找,准能翻出来曾经我画过的地图,你们照着走就行……什么路线有变?没关系,大差不差的,你们两个大活人还能丢了不成……”
“师父不一并去吗?”曲江白问。
沈成泽撑着脸看他,眨眨眼笑道:“我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没什么新意,不如小白多给我带些烈酒回来来的实在。”
曲江白脸一黑,嘟囔了句怎么还叫我小白之类的话,余光小心瞥向平宴。
平宴没注意到他的目光,倒是沈成泽眸光幽深,无声一笑。
“当然,本门其余合适的弟子也一并前去,修整几日,你们五日后出发吧。”沈成泽挥挥手,又是一副赶人走的样子,顿了顿,没好气地拽回二人,“差点被你们两个孽徒糊弄过去,消息说完了,酒该还给我了吧。”
“那酒也是孽徒们收罗来的。”没忍住吐槽一句,平宴精准抛去一个锦囊,被他稳稳接住,充耳不闻平宴的话假装自己是个聋子,还长叹着如“徒大不由师”之类的话,一边取出酒随意仰头便喝,酒气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哪怕这已经是常态,出门时平宴还是没忍住回头看去一眼,青衣风流的洒脱青年手中有了酒,忽然就变得醉醺醺起来。
师父他……还是叫人看不透啊。
亏得她在这种熏陶下竟然没有成长为一个酒鬼,平宴摸上红玉刀,思索不知道什么时候能打败师父,才算出师。
她甩了甩头,把想不明白的通通甩开,又是走路成风坦坦然的红衣刀修一名。
而她背后的沈成泽在感知两个徒弟彻底离开后,终于忍不住,扔下酒坛从喉咙中溢出一连串的咳嗽,青衣染上斑斑点点的血色。
在他勉强控制住伤势后,沈成泽歪倒在卧榻上,面色苍白神色却还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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