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就走了,她引以为傲的手段和技巧,根本派不上丝毫用场,真是好样的。
坠入爱河的恋人眼里好像从来只有彼此,所以席嫱没有注意到旁边严敞深邃的目光,没有看见严敞紧握的拳头和紧绷的额角,也没有听见陈削那些乱七八糟找不到头绪的解释。
她只关心自己用心浇灌的花朵,会不会在盛开后被别人采摘了去。
新学期开学,严敞升入高三。
自从蒋混离开后,戚清像变了个人,她上课不会再迟到,不会惹事打架也不会聚众捣乱了,一改以往吊儿郎当的模样,每天端坐在位置上认真学习,成绩也飞快跻身班级前列,真正做到了让一众同学大跌眼镜。
新学期,老师调整位置,男生不再和女生同桌,避免早恋的情况发生。
但是调整完后,严敞和席嫱之间只隔了一个过道。
换做从前,班里同学铁定会调侃这两人,但现在,严敞与戚清之间的玩笑再也没有人会开。严敞与戚清,在蒋混出现后,便成了公认的,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
“走了戚清,去吃饭。”袁遥是高三新转来的女生,成绩很好,也是席嫱的新同桌。
席嫱眼神还在看题目,手却很快将笔帽盖上,随后站起来从桌上抽了两张纸,“走吧,待会儿人多起来了。”
袁遥挽着席嫱手臂,两人有说有笑往外走。
做题的严敞动作一顿,抬头望了眼两人的背影,随后放下笔跟了上去。
高三的时间悄无声息从指尖溜过去,日复一日的复习做题将人压得喘不过气,高三的教室分布在一楼二楼,这两层无论上下课都安静得让人有些窒息。
月考成绩下来,席嫱掉了两个名次,烦躁过后,她有些郁闷地看着成绩单上永远稳居第一的名字。
严敞。
虽然最开始对这个人印象很差,但这么久以来,他的成绩确实让人不得不佩服。
而且不喜欢一个人又有什么错呢,不喜欢所以不在意,不喜欢所以毫不留情地拒绝,不喜欢所以会因为过度的打扰而感到厌烦,严敞也没对戚清做过很过分的事,只能说无功无过,无赏无罚,所以席嫱也没想过要惩治他,穿过来一年多,跟他几乎毫无交集。
但席嫱预感,这种毫无交集只是暂时的。
为什么会有这种预感呢,打个比方,如果现在她侧过头去,就一定能和严敞对视上。
这种情况持续很久了,并不是说严敞老盯着她看,但事实就是,她住在了严敞的余光里。
随着最后一道铃声响起,席嫱从座位上站起来,跟着同学们一起有序地走出教室,背起教室门口的书包,从容不迫地离开高考考场。
今年夏天特别热,席嫱将头发扎得高高的,还给它盘了起来,露出一截脖颈出来透气,太阳不遗余力地散发光与热,她从书包侧面抽出伞撑开,眯着眼望了望刺眼的阳光,有些艰难地从教学楼往大门口走去。
袁遥在另一所学校考试,离得很远。这会儿刚考完,她就发了一大堆消息跟席嫱抱怨试题,最后总结一句,“算了,考都考完了,不管了!清清,明天我们去哪里玩?”
席嫱笑起来,眼睛在太阳的照射下眯成了一条线,边打伞边抽空用一只手打字回她消息。
但是紧接着,有人打着伞站在她的必经之路前,寸步不让。席嫱往左移,他就往左挪一步,席嫱往右移,他就往右一步跨回来。
席嫱抬眼望过去,首先入眼的是跟自己同款的小白鞋,随后是白色短袜,黑色运动短裤,白色t恤,再往上的样子被挡住了,这人站在太阳底下闪闪发光,皮肤又白又光滑。
席嫱心尖一跳,手也下意识一松,伞柄重心下移,不轻不重落在了自己肩上,来人的模样也完全暴露在眼前。
……是严敞。
席嫱内心翻了个白眼,亏她还以为是蒋混这混蛋回来了,心率差点失常。
“戚清,我想找你聊聊。”严敞的声音平静冷漠得好像以往让同学交试卷那样,燥热的天气让人很难耐心应付一个这样的家伙。
席嫱皱着眉,往后退了一步,“我们有什么好聊的?”
“……这里很晒,”严敞顿了一下,“我开了车过来,去车上说,顺便送你回家。”
这让人很难理解,席嫱重复道,“我们没什么好聊的,我不打算跟你上车,也不用你送,谢谢你的好意。”
她低头,望见严敞垂在身侧的手正微微蜷缩,心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触动,绕开他继续往前走。
下一秒,手腕被握住。
来来往往的人朝他们投来好奇的视线,这种轻微的肢体接触在刚解放的高考生眼里无异于惊雷,甚至于吸引了一群人停下来看热闹。
严敞意识到这样不合适,很快松开手。
于是席嫱转身离开,头也没回。
再次见面是在z大校门口,袁遥抢着帮席嫱拿行李,走在前头。席嫱拗不过,打着伞在后面跟。
“就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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