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她将全部的注意力放到自己身上, 去感受, 去沉浸,这一刻她属于他,也只能属于他。五年, 整整五年的朝思暮想都融入了段柏章的动作。谈桐觉得他变化极大,现在的他暴戾发狠, 和当年那个温柔体贴的完美男友判若两人。谈桐毫无准备,只顾得被动承受。她微微张口, 很快又咬紧嘴唇试图抑制即将出口的声音。但段柏章不允许她禁锢自己,他像是魔鬼般在她耳边低语:“桐桐,不要抗拒。跟着本性走,跟着我走……”谈桐渐渐迷失,迷失在段柏章的诱骗中,也沦陷在身体的感觉中。直到天边黑透,窗外的灯火一盏盏熄灭,谈桐缩在被子里,不愿露出头来。“桐桐,”段柏章隔着被子拍了拍她,“先起来,我换一下床单。”“不——”从被子里传出撕心裂肺的拒绝。对于刚刚的表现,谈桐实在是无脸见人。起初她还在心里嘲笑段柏章的急切,但很快她发现真正被拿捏的人是她自己。这是段柏章最享受的时刻,她的一举一动,所有的情绪、眼泪、汗水都是他给的,也是给他的。谈桐哭着想躲,却只换来了更激烈的惩罚。段柏章在这种时候有很多坏心。他静静地看着谈桐挣扎反抗,然后在她即将成功的时候反戈一击,有时还会伴随更羞耻,也更有惩罚意味的一个巴掌。“那也要先出来,”段柏章耐心哄骗,“被子里太闷了。”“你不用管我我就在这睡!”闷闷的声音传来,能听出谈桐的绝望。玩够了你来我往的游戏,段柏章一把掀开了被子,给谈桐披上睡袍,将她搬到次卧。一路谈桐都在挣扎:“你放我下来!你个坏人!骗子!你丧心病狂!你丧尽天良!”段柏章的脚步微微停顿,认真地看着她:“你确定现在要继续玩角色扮演游戏吗?我感觉你的体力不是很允许。”谈桐立马闭嘴,用难以置信的眼神看着她:“段柏章你是变态吗?”段柏章失望道:“我以为是桐桐喜欢。”谈桐闭嘴不再言语,她知道现在的她说不过段柏章。如今的段柏章成熟了,脸皮也厚了许多。当年她想方设法都不能从他口中诱骗出半句羞人的话,而现在他却可以信口拈来。啊!所以刚刚她为什么稀里糊涂就和段柏章上了床,是不是段柏章给她下了蛊?要知道就在几天前她还在恨他的。
段柏章把谈桐放到次卧床上,亲肤的磨毛四件套包裹着冰岛鹅绒的被子,让她冰凉的双脚瞬间暖和起来。“你先躺一下,我去换床单。”段柏章说。“不要,”既然事已至此,谈桐索性自暴自弃,“你不能走。”她扯着段柏章的袖口,细长的手指在此时却迸发出强大的力量,拽得段柏章无法抽出。于是段柏章索性躺在他身边,伸出手臂让谈桐找到舒适的角度倚靠。谈桐已经很困了,却还强忍着不愿睡。她戳戳段柏章紧实的腹肌:“被子太轻了我睡不着,有重一点的被子吗?”“有,我去给你换一床。”段柏章收拢鹅绒被,换了一床大豆纤维被子。“我想喝水。”谈桐又说。“常温矿泉水可以吗?”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段柏章去厨房给她拿了一瓶水。“我想戴眼罩,热热的那种。”段柏章甚至早有准备,拿出了全新的真丝加热眼罩,插上电等待一会,将温热正合适的眼罩戴在谈桐眼睛上。他再度躺到谈桐身边,就在他以为谈桐要就此入睡时,她把眼罩往上扯了扯,露出一双黑溜溜的眼睛:“段柏章,我还想喝酒。”段柏章转头看向她,没有一点不耐烦的情绪。就在谈桐以为他要答应的时候,段柏章微笑地看着她:“桐桐,你知道不听话的孩子会受到什么惩罚吗?”谈桐瞪大了眼睛,一点点往下滑动,脸渐渐隐藏进被子里,再不敢提过分的要求。次日谈桐是被豆包舔醒的,豆包刚吃完早饭,鸭肉罐头味的舌头在她脸上留下一道一道湿漉漉的口水,谈桐一阵恶心,被迫醒了过来。她看一眼时间,居然已经快中午十一点,而她昨晚并未熬夜,按照平日的睡眠质量根本不可能睡到现在。她睡眼迷离地从房间出来,先是闻到了一股浓郁的蛋香。段柏章正把冒着热气的厚蛋烧盛到盘子里,面带笑意看着她:“起床了?去洗漱吧,早饭这就好。”谈桐倚在门边,等待大脑一点点清醒过来。落地窗毫不吝啬地接纳着阳光的投射,照亮房间的每一寸角落,一切看上去都是明亮的。室内一尘不染,家具规规矩矩摆放在各处,几乎没有装饰品,墙上和地面都有大片开阔的空白。豆包很会选地方,它趴在客厅和阳台的边界处,翻着肚皮,整个狗都沐浴在阳光中,毛发的末梢显得金灿灿的。谈桐久违地觉得自己心情不错。阳光实在是人类生存所必需的要素,哪怕内心有再多的阴翳,在阳光的照射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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