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突如其来的惊天大瓜砸得叶云简晕头转向。不过他还没忘记自己来这里,又是翻履历又是收集纸箱饮料瓶,还找保洁阿姨套近乎的目的,保持清醒地继续对话。“阿姨,这话不能乱说,你亲眼见过吗?”保洁阿姨自诩整栋大厦的“包打听”,平生最喜欢嚼舌头,却也从不胡说八道。此时被叶云简用怀疑的眼神看着,顿时心潮澎拜,唾沫横飞地说起来。“我亲眼见过他老婆过来给林总送汤!一看就知道他老婆比他小十几岁,小脸嫩得…啧啧,嫩瓜秧子似的!我还听说他老婆好像还是我们市区哪个领导的女儿!”叶云简一听更傻眼了,情不自禁地说,“来头这么大,怎么看上林昌安那个窝瓜的?”不是叶云简贬损林昌安,那林昌安快40岁的年纪,为人市侩粗俗不说,还五短身材、咪咪眼大饼脸…可以说是除了钱一无所有。倘若他的妻子真是市区某位领导的女儿,那么好的家世背景培养出来的女孩子想必眼界也高,怎么会看上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男人?叶云简思绪中,保洁阿姨忽然来了一句,“没准就是官商勾结!”他被阿姨的脑洞吓了一跳,连连摆手,“不敢瞎说!”探听情况归探听情况,不能造谣生事啊。保洁阿姨这里聊得差不多,叶云简又如法炮制,和大厦几个保安大爷套起近乎。从秦梨那学到的一点皮毛,被叶云简运用得淋漓尽致。与此同时,盛吟秋那头也有了进展。通过魏阳留在裤口袋里的学生证,盛吟秋顺利带人找到他的学校。魏阳是刚刚毕业的,档案还放在大学里统一保管,尚未来得及转存到人才市场去。所以学校那头一下就查到这个人。当魏阳曾经的辅导员得知他的死讯之后,流露出哀痛。“魏阳其实是个不错的学生,在学校里也曾拿过奖学金,怎么就…”盛吟秋问道,“那您知道魏阳之前和谁走得比较近吗?”辅导员摘下眼镜,擦了一把眼睛说,“这个孩子比较内向,也就和他同寝室的室友走得比较近吧。”除此之外,辅导员其实对魏阳没什么特别深刻的印象。得知这个信息之后,盛吟秋从辅导员手里拿到魏阳室友的联系方式。临走之前,辅导员忽然提起,“虽然魏阳毕业离校几个月,不过现在还没到正式开学的时候,他之前住过的寝室还没安排新生,你们可以去看看。”辅导员对魏阳印象不深,却也不能磨灭他是自己曾经带过的学生。一朝丧命,他不能做些别的,除开帮助联系家里人之外,便只有协助警方调查案子,尽快还魏阳一个真相。
盛吟秋道了谢,在辅导员的帮助下顺利来到学生宿舍。这家大学是二本,在现在“卷”为王的年代,很多人都不看在眼里。学校的基础设施也没那么好,学生宿舍里还是早些年用的上下床,一宿舍住8个人,中间过道上拼凑着8张课桌。人走楼未空,魏阳的宿舍里还残留着学生们曾经的生活痕迹。比如床上凌乱的褥子、阳台上挂着的发黄t恤、床底随处可见的袜子和垃圾…宿管阿姨看着有些乱糟糟的宿舍笑道,“大部份能带走的东西都被学生们带走了,剩下的都是不要的垃圾。”说完,又给盛吟秋等人指了指魏阳的床和桌子是哪一张。 飞蛾(四)其实宿管阿姨并不知道魏阳用的哪张桌子, 宿舍8个人8张桌,上面也不会特地写名字。不过是哪张距离魏阳的床比较近她就觉得哪张是罢了。就在其他同事检查床桌的时候,一旁的宿管阿姨的大嗓门响彻整间宿舍。“哎哟, 要我说现在大学生真是来学校里享福的,你看看, 这还坐车出去旅游呢!”盛吟秋看过去, 就见阿姨手里拿着一张纸。“给我看看吧。”盛吟秋走过去。宿管阿姨将车票给了她。盛吟秋拿在手里端详, 那是一张火车车票,从他们这到云省勐县的,程车人就是魏阳。“这张车票从哪来的?”盛吟秋蹙眉问。“就那。”阿姨手一指,是正对着魏阳床铺的课桌。宿管阿姨本意是想把这乱七八糟的宿舍收拾一下, 车票就是她从桌肚里拿出来的。而侦查员看到这张车票之后不约而同有了同一个疑问。“勐县在云省,据我所知,那里不只是一个小县城。魏阳去那里做什么?”盛吟秋却想到了什么, 面色陡然沉下来。勐县是距离缅北边境最近的一个县城。普通人就算去旅游也是去大理丽江, 为什么要去勐海呢?这件事会不会和缅北边境的犯罪集团有关系?思来想去, 盛吟秋觉得他们应该加快行动步伐, “走,我们去问问魏阳的室友。”既然车票是在寝室发现的, 那魏阳的室友肯定也知道他出门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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