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样的!”秦梨大为赞叹。能找到聊天记录便省去她们很多侦查的功夫。而在翻看聊天记录的时候,程悦看到有日期备注的人聊天都很暧昧,并且最近的活跃度都很高。也就是说,张凌云在同一时间和5个女生同时保持着男女朋友关系。其中一个甚至直接以“老公”来称呼张凌云。五个微信号中,只有一个叫“郑佩童0227”的名字置顶。这代表着程悦猜对了。盛吟秋面色不善,吩咐秦梨,“去联系这五个微信号的主人,让她们来一趟队里,我们一起询问。”程悦则是翻回张凌云的朋友圈。“他的微信朋友圈里基本是飞航班的日常。”盛吟秋眉头紧锁不知道在想什么,“这样‘多金空少’的朋友圈,最容易吸引一些涉世未深的女孩子。”至少能证明朋友圈里大部份内容都是真的。剩下的少部分,程悦也发现一点蹊跷的问题。“张凌云还有豪车、豪宅呢。”小张盯着电脑屏幕说着。但程悦被一张晒车方向盘的照片深深吸引了目光。其中最惹眼的是搭在方向盘的手腕上,那块绿色的表盘。她指着那个位置声音紧绷,“盛队,这块表是劳力士绿水鬼。”别人不知道,程悦混微博了解颇多,劳力士绿水鬼,一块新表全款买下需要16万。张凌云只是个普通机组人员,月薪基本在5千到1万之间,他怎么消费得起这样的奢侈品。姜晓晓回想起做笔录的安保组长,“机场安保组不是说他家庭情况还不错吗?家里有退休的飞行员爸爸和造飞机的爷爷。” 云剑行动:启(六)“要真是如此, 那张凌云是参加鞋教组织被洗脑自杀的可能会降低很多…”盛吟秋喃喃。现在,她们好像陷入一个论证的怪圈。如果张凌云的人生没有任何遗憾,也没有任何外部力量蓄意引导的前提下, 他为什么要自杀?一个活得好好的人,不会无缘无故寻死。程悦记得曾经有一个八岁小男孩跳楼的案例。这个小男孩的爸爸是公务员, 妈妈是老师, 爷爷奶奶更是国企退休高管, 生活条件富裕,家庭氛围温馨。几乎所有去过男孩家的人,不论是亲戚朋友,或者同事, 甚至负责侦查的警察都要夸一句这个家是真的幸福美满不过。
家里挂满一整面墙的合照,还有男孩房间里各处小细节都彰显了这一点。可就是这样美好的家庭,男孩在某一天放学回家, 完成作业和妈妈交代的家务之后, 悄悄走上楼顶纵身一跃而下。没有告诉任何人, 没有任何预兆, 只留下一封简单的遗书。遗书短短的三行字,说他的死和国家、社会、家人无关, 和学校有关。这封简单的遗书揭开了学校一名无良老师的真面目。仅仅因为同为老师的男孩妈妈在家长群里公开反对一名授课老师的“一言堂”, 强制要求学生交补课费上补习班, 该老师便无孔不入地给男孩穿“小鞋”。动辄在课堂上公开辱骂、又或是撕毁男孩的作业污蔑他。在温室里长大的善良男孩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反击, 何况老师还威胁他自己有亲戚在教育局上班, 要是他敢告诉父母家人,就让他爸爸妈妈在城里混不下去。感觉到绝望的小男孩选择了一条极端的路。那张凌云又是为什么。在秦梨的联系下, 与张凌云保持男女关系的五个人很快来到警察局。一起来的还有来认尸的张凌云的父母。跟随张父张母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女生。姜晓晓看着那个穿着古驰外套打扮洋气的女孩子问, “这位是…”张父抬起满是疲惫的双眼,“是凌云的未婚妻,他怎么会…”说着,眼神飘向已经做过检验解剖的尸体。那个女生也站出来自我介绍,“我叫郑佩童,和凌云已经同居,婚期定在年底。”她双眼泛红,显然是来的路上哭过。程悦偷偷给姜晓晓一个眼神,后者当即领着三人掀开盖尸布。当张凌云的遗体站现在三人面前时,张父身体颤栗,强撑着搀扶腿脚发软的张母,郑佩童捂住嘴满眼难以置信。虽然张凌云经过简单清理,活人和死人的面容到底是不一样的。尤其是眼前躺在这里的是自己的至亲。张母声音激动,脚步虚浮地慢慢靠近,嘴里喃喃自语,“他们刚买的婚房啊!里面的家具还是童童陪凌云一起去买的,他这么就怎么就…”眼看着张母眼睛闭上面色惨白人要昏过去,程悦接了她一把。“先让阿姨休息一下平复心情吧。”程悦扶着人往外走。姜晓晓看到她的眼神,顺利从她手上接过,和张父一起搀扶着人向休息室走去。而程悦则叫住落后一步的郑佩童,“郑小姐,我想跟你单独聊两句。”关于张凌云劈腿的事情,程悦没有当着张父张母的面说出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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