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你坐在河边,望着波光粼粼的河面,感到悲从中来,不可断绝,你趴在河边哭得几乎背过气去,可笑的是你连自己为什么哭都不知道,你一边流着泪一边疑心在哭泣的人其实不是你,很快地你陷入自己到底是谁的迷瘴中,泪水也渐渐停止了。完全不知道为什么,也不必很挂心。因为没有价值。你对没有价值的东西既没有兴趣,也没有耐心。你之所以会留在这里而不是回去不过是为了利益最大化,抱着或许有人会出现在这里的心态,把自己的憔悴和痛苦都传播出去,只有这样他们才会更加怜惜你,而未来的掌权者也会因为愧疚而对你更加宽容。的确有人来了,可不是你脑海中的名单上写着的任何一个人,而是临危受命的六代目火影大人旗木卡卡西。虽然知道这个男人是英烈碑这里的常客,但你还是有种这个男人一点也不会挑时候的愤怒。你压下了自己的愤怒,面无表情地收回视线,盯着日向宁次的名字像是在出神,既不开口,也不理会对方的话语。你听到了旗木卡卡西说的话,你只是懒得理,你刚才快步离开葬礼就是因为不想听他们说这些,现在你也不想听旗木卡卡西说这些。或许是因为身体的虚弱造就了心灵上的弱点,旗木卡卡西每说一句话你心里的怒火就高涨一分,最后到了你几乎无法再掩饰的地步。[宁次是一个很完美的人][他摆脱了自己的命运][他死得其所][宁次的在天之灵也不会希望你为他痛苦的]……多么老套的画面。人死了,首先是要称颂他的功绩,然后为他的死亡粉饰,最后又劝他重要的人继续坚强快乐地生活下去。多么熟练。你知道,如果刚才你没有立刻离开,那么那些人,每个人口中说出的都会是这么一番话,你还得费心思不重样地回复他们。这叫你看不起这些人。诚然,你从来没有对日向宁次抱有善意,说利用都显得有些空泛,你就像一只血蛭在吸他的血,藤蔓长高了,依附的巨树就会被绞杀致死。可即使如此,你觉得至少自己是公正地评价了日向宁次的。只这一点就让你觉得自己有资格去看不起他们。在和日向宁次的战斗中你是毫无疑问的胜利者,可是对于敌人你好歹不会用虚伪的安慰去恶心人。对我说宁次的好做什么?难道我还没有你们了解他吗?最了解日向宁次的人是我。不要做出一副追忆的模样,不要把我当作传达哀思的踏板。
明明在他活着的时候都不说的,人死了才说这些话有什么用?你死而复生过一次,既然觉得他好的话就想办法让他活过来啊。你是可以活过来的,而宁次呢?啊,对不起,但是宁次死得其所,他想必也是满意自己的死法的,所以我们只要继续带着他的份活下去就好了……一群蠢货。你努力忍耐着,直到旗木卡卡西因为一直一个人唱着独角戏也有些无奈了告辞离去,你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手指狠狠地按上日向宁次的名字,心道你还真是死得狼狈。在你这里是没有什么死得其所之类的话的,死就是死,人活着,可以有万般变化,但是死了就什么都没了,死掉的东西,和从来没有活过的东西是没有多大区别的。你绝对不会让自己死掉,非但不会死,还要长长久久快快乐乐地活着。这才能叫你满意。而死掉的日向宁次,他本也不合你的心意,现在连最后的一点好处也没了,在你心里也只留下了一个愚蠢的印象。活着。“活着”是一个多么奢侈的词。从一无所有里走出来的你无论如何都无法理解日向宁次居然会抛弃最珍贵的生命。所以你觉得他愚蠢。所以你恨他不能活着。在积累好资本之后带着对日向一族有怨言的日向宁次想法子离开木叶,到火之国国都定居的美梦也成为了泡影。恨一个死人是没用的,所以等到你从草地上爬起来,转身背对着刻着日向宁次的名字的英烈碑后,你就不恨日向宁次了。你背对着英烈碑,往前走,思考着自己的未来,至于过去?过去的已经过去,已经过去的事没有再投放心神的必要。作者有话要说:给点评论让作者君有点码字的动力呗? 或许还是那次英烈碑前的见面起了效果,那之后,春野樱就一天三遍的上门了。一开始的时候春野樱还顾及着你敏感的性格不敢太过强硬,可是后来她就顾不上了,敲门你不听的话就走阳台,你拉上阳台门的话就翻窗,总之是十八般武艺尽显神通,精疲力竭地终于叫你同意让她留在了屋里。放了人进来,你也没理会,只继续靠着墙发呆。这几天你一直在发呆,一是为了不崩人设,谁知道会不会有担心你的人在暗中窥视,二是也借着发呆的模样思考自己的今后。如果顺其自然地发展下去,那么为了保持你柔弱重情的形象,起码五年你是不能有大动作了,最好连笑都别笑一个,深居简出的叫所有人都明白你的痛苦才好,这样才能把你的形象经营到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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