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灵幻喜真喜欢列清单,这次却将手一挥,“按照心意买下想买的东西吧,列清单一项项查找是比工作日志还要束缚的东西。”“喜真一贯的想法不是为了高效出门吗?”五条悟知道她以前对工作的安排太过密集,认为买东西如果有遗漏必须再出门是很浪费时间的事。“高效可以体现在很多地方,但没必要压榨每一分乐趣啦。”喜真主动挎五条悟的胳膊,兴奋地说:“天转凉了,我要给津美纪和惠买新大衣,还有围巾!”“前辈怎么抢了我作为监护人的职责,那我要给他们买我喜欢的。”先前一人给津美纪买,一人给惠的分工已经被二人抛在脑后,连体婴似的腻在一起在商场快乐购物。“阿——惠!”女性的五条先生语气!伏黑惠臭脸预警,瞪着眼睛往打开的玄关门看去。是半月不见的喜真小姐……?跌宕起伏的语气与以前相比相差太大都没听出是她。“惠好久不见,我好想你!”灵幻喜真比五条悟动作还快,换拖鞋冲进来怒搓海胆头,然后捧着伏黑惠脆弱的头颅在额头上啾啾啾猛亲。脑壳发痛的伏黑惠:“?”这谁啊!准备叫狗出来咬人的小孩忽然被放开,然后他看见姐姐手里端着果盘要招待亲近的客人毫无防备心地走了过来。“津美纪……!”他想说,小心这个五条先生病毒感染者。但已经迟了,喜真看见津美纪从厨房走出来才总算放过了惠的脑袋,她对津美纪十分温柔,上前特意接过果盘,弯腰在不会躲开的小妹妹的满脸不由分说印下七八个亲亲,“津美纪是更久不见了,还是好乖好懂事,真喜欢!”“喜、喜真小姐?”津美纪神情茫然,脸颊通红,她完全被这样的喜真吓僵住了。“原来前辈对我就是小小的喜欢,就一个亲亲……真可恶!”伏黑惠听到了在场唯一一位成年男人的碎碎念,他脸色难看转头瞪向正放下手中各种礼品袋的五条悟,心想:喜真小姐的人生也完蛋了啊。玉犬咬他咔。很清脆干净的响声,像用手掌轻易摁碎了从树上掉落下的枯叶。不,树叶或许太单薄,它更像是被吸干了汁水后曝晒发脆的果壳,被手掌似的存在碾碎。然后那手掌微微转动,于是碎片在摩擦中发出哀鸣,无法抵抗成为粉末的命运。
命运……命运啊……灵幻喜真捧起伏黑惠的头颅,血液将小孩平日里如脾气一般扎人的头发打湿垂落,深红发丝黏贴在长成了少年人的脸侧,而她的双眼已看不清那被碾成一团的是左手还是右手,泪水糊了满脸,狼狈不堪。她认清了自己的立场,疲于对这儿的规则做更多反抗。此刻五条悟的行踪不明,她无力保护任何人,无论是后辈,还是学生,还是失去姐姐的、可怜脆弱的惠。世界或许即将再次覆灭,她不想看见更多的死亡,也不想再见五条悟挡在自己身前的画面。记忆中……好像那些记忆变得久远了,她在这难以醒来的梦中待了多久?甚至有些分不清脑子里带着恣意笑意用大拇指指向他自己并满口说“喜真,我是最强的,所以可以保护你喔”的人和数次在自己眼前遭遇死亡的人到底谁是虚幻,谁是真实。净说大话……她觉得那样的五条悟很乖,是很好的后辈,虽然总是闹脾气撒娇,也喜欢做意义不明的事,偶尔还会故意捉弄她,但她很喜欢。他拥有鲜活坚韧的灵魂,和自己完全不同。一直以来灵幻喜真都认为五条悟的存在很棒,是具有鲜明色彩的人,是强大到没有边际的……神明。现在,她看着满手模糊的鲜血失神,敌人是谁呢?死去这么多次,她都不知道这个答案,那个展开领域的咒灵百分百被她杀了,所以到底还要停留在这里多久!下一次会是什么场景?身边的人都出场了一次,甚至还有不认识的无辜者,那是完全的普通人类,让人们全都在自己眼前死去,然后期待五条悟次次如神明一般出现在她的眼前吗?处于自己仍能够思考的界限,她无法再被动接受这种结局。于是最好趁着能动得自己动手时——“喜真小姐受伤了!?现在恢复了吗,请不要劳累,我来就好。”津美纪十分紧张,围着切鱼糕的喜真转了几圈观察她是否哪里有伤。“啊呀,津美纪这样我根本没办法动手切菜,成年人想吃晚饭不能指望个头才超过灶台的孩子吧。”虽然喜真说着这话,但是外面确实有指望孩子做饭的成年人。“惠,做人不能不劳而获,你快去厨房帮忙。”“五条先生为什么不去。”“因为五条先生在剥葱,你去啦。”“不要,我走了你也会走,然后偷吃喜真小姐买的蛋糕。”被说中的五条悟只好继续委屈自己一米九多的个子坐在小板凳上和小鬼一起剥葱,“为什么非得剥葱,我不喜欢。”“做菜它不是必要的吗?喜真小姐这么说过。”“喂,惠!”五条悟忽然凑近,神神秘秘地叫他,让小孩下意识警惕地瞪他,他先替自己叫冤,“干嘛又瞪我,我还什么都没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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