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崎雪怪异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吩咐管家按照人数准备晚餐。青木松则去了另一处空间接听电话,去之前用眼神与特意请来的毛利侦探示意。“老头子,你不如直接告诉萤她要做什么?”喜真觉得今天肯定与她身处同一空间的人太多了,才让她如此频繁地不舒服,正好管家端着几杯酒过来,她取下一杯一饮而尽,露出不满的表情,“香槟?真差劲。”“前辈要变成酒鬼吗?”“不是,想喝一点点而已。”喜真向五条悟眨眼,然后在他的注视下将空酒杯放在附近的桌上。“萤年幼时父母出了意外,我当时得到过她父母的帮助便提出帮忙一边带着她一边做生意,近两年时间她肯定不记得,长大后她忙着学业和工作都不记得来看看我。我只是想最后见她一眼,没想到真的亲眼见到了。”言语间有陷入回忆的怅然,以及淡淡的幸福感,山崎源的脸比他的实际年龄更苍老,年轻时白手起家、日夜cao劳打拼出庞大家业付出的代价是不可逆的,但面容可以干瘪沧桑,却不该泛着隐隐黑气。他平静地说:“我是病死的,所以只是想见她。”“不是哦。”山崎源慈祥的眼光从乖巧听他说话的萤身上转向灵幻喜真,便立刻变得明亮锐利。“人们都说尸体不会说话,灵魂会说话,你却又不信。”“尸体不会说话,在法医手下却不会说谎。灵魂是人的灵魂,人所具有的差劲之处,灵魂同样也具有,别说是说谎,就算是杀人也不奇怪。是吧?”最后喜真还笑吟吟地点了下快乐喝酒的咒灵。正人抬头看天花板,哎呀这天花板……真天花板啊。“哼,你自己有执念才会变成这样,过段时间就会变成怨灵也说不定,不如直接说你要萤做到什么。比如说调查调查你的真正死因?”“前辈!?这是……”萤瞪大眼睛惊呼,发现有人在看自己后又收声,“叔叔您是被……?”“山崎社长为财谋杀事件。正人,是这种命名对吧?”灵幻喜真轻佻的表情说出类似推理动画的标题,在正人满脸“你是人吗”的神色下还继续问:“山崎社长喜欢吗?”五条悟在旁边撑着手肘,支起脑袋看喜真微微掀唇咄咄逼人的样子,发现这种模样的前辈也十分可爱,他也很喜欢。要是那唇瓣不这么苍白就好了,放任的结果让他胸膛里感到紧绷的隐痛。
“可我不想调查,这位小姐,遗嘱宣读后萤就会获得我想要赠予她的部分,然后无忧地生活。”山崎源缓缓飘到萤的身边,不像一直猛揉孩子的头,而是将手轻轻落在她的头顶,神情平静淡然,“我只是希望我心系的家人都快乐地生活 ,我的孩子们拥有美好的未来,萤能够幸福无忧。”这表情……好熟悉,喜真敛眉,这种像是经历过沧桑和岁月打磨的神情,带着长者对年幼之人祝愿的从容,她确信自己见过,下意识望向了五条悟。是悟的表情?但此时的五条悟正笑眯眯地注视自家喜真,见喜真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忽然双手比心心,然后她牵住纤细白皙的手指“前辈前辈,搞定了我们逛街买戒指吧,找个和我一个样式戴嘛,好嘛好嘛?”是错觉吧,喜真疑惑,但她满口答应:“可以,悟想要我们就去买。”“请带我一个!紧抱金主爸爸们大腿!”为了咒回人生里的第二套衣服,正人含泪收起本就几乎为零的尊严。最想要逛街的山崎萤却没有跟上步伐,她没有挣脱被鬼魂抚顶的动作,向来听话的女孩反问:“你想要照顾谁的心情我很理解,但纵容的行为只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悔,这是不对的,即使是爱也不该如此。您知道了我不是一般的人,叔叔,我能帮你,我也希望您可以安心离开,而不是拘束自己的灵魂在现世里旁观一场场闹剧。”五条悟微不可查地皱了皱眉,某种程度上,他竟然还不如萤这笨蛋。——直到夜幕降临,所有人用完了晚餐,律师仍没有到来,电话也联系不上。山崎明再次站出来,贴心地提议大家不如住在这里一夜,别墅里房间很多,而且还有休闲室和按摩椅,可以放松身心,当做是一场短程旅游。柯南想要反对,但他的话被毛利小五郎淹没在委托价格加三倍的欣喜中,于是他问:“小兰姐姐的聚会怎么办?”“已经取消了,我刚刚打了电话,虽然很抱歉难得的假期,但还是陪爸爸一起吧。”兰看起来无可奈何,完全没察觉萦绕着的诡异气氛,柯南独自着急。一晚上他观察山崎家的人已经对死者的情况大致有了了解,心中已有推测,可这次事件并不是凶案现场而是外界看来一场自然的葬礼。甚至除了青木松没有人对死亡有异议,守在电话旁边的山崎们更关心的是还没到的律师,准确来说关心的事遗嘱中对庞大财产的确切安置。“真不想留在这里。”正人与喜真悄悄打招呼,山崎萤的财产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柯南在这里又肯定得出事。但他会留下,青灰色发丝垂落在眼前被手掌捋回头上然后再次带起帽子,有意无意将缝合疤痕暴露给偷偷观察自己的毛利兰看,见她果然和初见那样心惊嘴角不禁露出弧度,从怪物的心理看待普通人还真是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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