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侧身正对着他:“你把人打死之后,害怕吗?”他摇摇头:“我和你说过,我早就见过死人了,我一点都不害怕。”“那你有没有……感到兴奋?”我咽了口口水。他点头:“有。”我倒回椅背。唉。我没办法了。我一不是精神科医生,二不是他爸爸,既不能给予专业建议,也不能给予他正向的家庭环境。我说:“我们对对词,别等警察来了一问露了馅。”其实我知道我是多此一举,毛基范一掺合,这里的警察还能不能坚持公正执法都难说,但是不做点什么的话,沉默地和毛泰久待在一辆车里,又让我非常难受。哪知道他竟然说:“你要是让我把你带回来的那个也杀了,我们连词都不用对。”我再也忍不住火气,大声道:“他连我人影都没看清就被我打晕了,这也要杀?”“我对你很失望。你只有□□的强大,精神脆弱得一塌糊涂。”他说,然后推开车门下去了,走得远远的,只给我个背影。……两个小时后,毛家和李家都来了人,比警察快。李玉看着我,神情复杂,有愧疚,有后怕,也有难以置信。他估计也没想到距离车师今祈福才一个多月,我就又出事了。等保镖去看完山中的小屋回来向他禀报之后,他看毛泰久的眼神就非常直白地表现出了厌恶,没有等到警察来就跟毛基范打个招呼将我带走了。等后视镜里再也看不到毛家父子,他才对我说:“你以后少和毛泰久玩,我怕你死在他手里。”我点点头。你不说我也会这么做。有的人眼见无药可救,我没必要把自己搭上,我又不是救世主,即便这是游戏人生,即便我有外挂,也活成了这副鬼样子。承认自己能力有限,是有自知之明。“我当初不应该看毛基范在成运市这个汉城的卫星城里有些势力,就生出利用之心,他和他儿子都是虎狼,驱使不好就会反咬一口,这次的项目一结束,以后也不必亲近了。”他有心解释。我说:“对对对。”“回汉城之后,你再去一次朴医生那里复诊吧。”“啊?”“我不想你和毛泰久一样,变得麻木,丧失恐惧之心,甚至以后要靠不断刺激神经来感受自己的存在,进而丧失判断危险的能力,最终死在这上头。我曾经还答应配合你抓那个屠夫,现在回想起来,简直是鬼迷了眼,猪油蒙了心。”我惊讶地道:“爸爸?你久病成良医了?”他“嘶”一声,抬手就要打我,我刚准备躲,他又放下了:“今天先放你一马。”“谢爸爸不打之恩。”“还会开玩笑,说明问题没有我想的那么严重,但医生还是要去看的,不但要看医生,车师今大师我们也得再请一趟。毕竟,你是我儿子,我没有办法判断到底是我倒霉还是你倒霉。”
我:“……”对啊!我怎么没想到呢!……因为我被绑架的事,毁了赵慧美的度假,和她在高速服务区会和之后,我第一时间对她说了抱歉。她叹了口气,说:“你为什么要道歉,又不是你愿意这样的。这次没玩好,还有下次,多的是机会。”回到汉城城北洞的别墅,早就等在那里的伯父伯母和李英俊把我抱了半天,安慰了半天,留下一堆补品和玩具才走。徐仁宇也收到我回来的消息,上我家来看我来了,一来也紧紧抱住我,拍我的背,一个劲儿说:“幸好你没事,幸好你没事……”这种事别再有了,我可不想成为社会新闻的常客。我当时正抱着半个冰镇西瓜,准备拿勺子挖着吃,他安慰完我就盯着西瓜。我说:“吃吗?”他说:“吃。我要中间那块。”“你还挺会挑。”刚才还一脸担心呢,现在就“我要中间那块”,思维怎么这么跳跃。我挖了中间那块塞他嘴里,他吃完就朝我张嘴,就这样一个吃一个喂,过了半小时。车师今带着他的家伙什又来了,这次还带着他的小孙子车次雄,说实在是没有地方托管孙子才不得已带过来的,李玉表示理解。徐仁宇坐在我旁边,一个劲儿看车次雄。我问:“他怎么了吗?”“没怎么。长得也就刚过得去。”徐仁宇把小下巴一扬。“是,你最漂亮。”我敷衍道。车次雄离得近,耳朵又没聋,听得清清楚楚,立马就把嘴抿上了。没发火,说明知道这是别人地盘,得忍着。我心软了,问他:“吃西瓜吗?”他咽了咽口水:“吃。”我让女保镖之一去厨房重新杀个西瓜,就把听力和视力往上加,崔剑双手抱胸出现在我眼前。“哟,神,又来享用贡品了?”我打招呼。车次雄刚才还对着女保镖离去的方向望眼欲穿,闻言立马把头扭回来:“你看得见?”该说家学渊源吗?爷爷当巫师,孙子也有当巫师的潜质。我点点头。崔剑一边说着自己是神,让我对他尊重点,一边去供桌那里取了块油炸小圆饼放嘴里咀嚼。系统似乎很不屑这些“神神鬼鬼”,说:【该有多么无知和狂妄,才敢称自己为“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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