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一直在哭,对着那几个中年男人,眼神中既有祈求,又有怨恨,把额头往地上磕,磕得“pongpongpong……”地响,血开始从伤口中流出,顺着她的脸流过眉毛、眼睛、嘴唇、下巴……血和泥土混在一起,十分惨烈。我不忍心:“这样不行。我受不了这个。你就当李玉是在放屁!我不需要师父!”刚要出手,田禹治一把抓住我的胳膊:“等等。”他空余的那只手从怀里掏出一面造型古朴的小铜镜,照向女孩子,脸色猛然一变:“她不是九尾狐!”话音刚落,我们四个人齐齐朝女孩冲了过去!“噗。”中年男人的短刀被我一脚踢飞,插入地面,他则捂着手腕发出痛叫。楚灵儿发动蛮牛冲撞,用头把剩下的几个中年男人依次撞得吐出胃液,倒地不起。田禹治抱起地上的女孩子,兔起鹘落,跃上了家庙房顶,踩得脚下瓦片“啪啪”作响。这回并不是他想现,而是家庙内的李孝文冲了出来,速度远超常人,险些将他抱着的女孩抢走。地中海牧师拎着一副水墨画,挡住李孝文前进的路,对他说:“你再动,我可就不管你是不是人了。”一切发生在瞬息之间。田禹治撕下了女孩子嘴上缠着的胶布,她朝李孝文几个喊道:“爷爷!爸爸!叔叔!你们为什么要杀我?又为什么要吃我?”我:“什么!!!”还真猜对了,但虎毒还不食子呢!他们还是人吗?!李孝文没有理会牧师,而是望向了我:“我记得你,你是李玉的儿子,能通阴阳。如果你保证不插手、不把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泄露出去,我会给你和李玉数不尽的好处。”他甚至傲慢到不屑于辩解!我火冒三丈:“你为什么要杀她?”他竟然笑了:“如果你知道了,就得做我家的女婿才行。”“你是不是有病?我们是同族、同姓、同本,我和你家的任何一个女孩哪怕出了五服都不能结婚!”我说。“高丽王室也曾近亲通婚,更何况偶尔一次,没什么大不了。”他不以为然。真不愧是封建余孽。我懒得和他浪费口水解释遗传病了,问还在房顶上的女孩子:“如果我支持你,你告不告他们谋杀?”她狠狠地点头:“告!”李孝文显然并不觉得这是什么威胁,还点了点头:“那就去告吧。不过,你的母亲想必会很为难。”他不提母亲还好,一提,女孩子就激动地挣脱了田禹治的怀抱,跃下了房顶!“吼——!”在跃下的短暂过程中,她的外表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乌发皆白、双眼褐黄、皮肤生毛,十指指甲长出近10厘米,身后九条白色的长尾迎风飞舞。见状,李孝文抛下他的儿子们,几个闪身消失在了院外,九尾狐紧追不舍。田禹治、楚灵儿、地中海牧师也跟着追了上去。而我从储物格子“抽出”聚酯碳酸尺子,反手当痒痒挠挠背,走向地上的几个人渣。
武力值一直在提升,它很久没派上用场了。今天,它将重出江湖。“pong!”肩。“啊——”“pong!”背。“啊——”“pong!”腿。“啊——”“pong!”脚。“啊——”接下来“救命”、“饶命”、“我再也不敢了”之类的求饶不绝于耳。“你们也不打听打听我首尔小霸王李俊秀的名号!”我冷哼,“想当我的岳父,做什么春秋大梦呢!说,为什么要杀她?”他们还想嘴硬,而我已经失去了耐心,专打一人,很快他就受不了了,一一招来。400多年前,他们的祖先背叛了一位九尾狐,遭到了诅咒,只要生下的孩子是女儿,就必须在初潮(第一次来月经)之后将其杀死,否则女儿们就会变身九尾狐对家族实施报复。400多年,一个大家族的大宗,生过多少女儿?竟然都杀了!我已深刻认识到这些人的残酷,不想和他们谈论什么亲情可贵,那是对牛弹琴:“要杀人,端着碗干什么?喝血啊?你们进化完全了吗?”每说一句,就挥动一下尺子。“啊——”“啊——”“啊——”“啊——”也许是今天十五,月亮的潮汐作用使得我体内血液奔腾,我一点都没有留手。他们拿来引诱的“食用九尾狐的心、肝、血液可以长寿,保家族富贵”的话我也根本不在意,一直打到他们痛得昏过去,无法发声为止。整个世界都安静下来了。我提着沾上血之后滑不溜手的尺子走向庭院角落的那口石井,推开井盖,加满视力点数,往下望去。和他们说的一样,枯井的上层密密麻麻尽是白骨,下面应该是经年累月脆化后的碎块和骨灰。这个大宗里的媳妇们,都是被蒙在鼓里的生育工具,如果生了儿子,儿子长大了被父辈教育吃亲、堂姐妹,再供奉父辈,就等于维护传统,他们的孩子以后也会如此供奉自己,代代享受香火。这个大宗里的女儿们,一来初潮,便被以远嫁的名义举办一场假婚礼,在对婚姻生活的期待和担忧中被亲生父亲、兄弟或堂伯堂叔、堂兄堂弟吃心肝、喝血,扔进枯井,永不见天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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