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金灿日提出向徐志允求婚。徐志允装出一副“惊喜万分”、“幸福到捂嘴流泪”的模样,看得她弟弟徐志勋直干呕。徐仁宇则是鼓掌庆贺,微笑送出祝福。等我说出我要当金灿日的伴郎,徐宗贤和金恩实脸上的笑容才更真实了。离开时,徐仁宇送我出门,他身后跟了两个保镖。看来我想错了。徐文祖“失踪”,徐宗贤并不是毫不在意,他肯定知道知道徐文祖因何失踪,对徐仁宇也就看得更紧了。他对徐文祖、徐仁宇和徐志勋三兄弟最公平的一次就是都不让他们出国留学。但也正是这点给了徐仁宇关于“公平”的虚无的希望。还有就是这次。看来我得拓宽徐仁宇自尊来源的维度。让他不再只有获得徐宗贤的认可这一个目标,且不再因这一个目标的达到而愉悦满足或因达不到而失望愤怒。赵英民妈妈去世了。这很突然,因为他自己也才出院不久。他和父亲办完葬礼,找我们出去露营。我们很诧异他没选俱乐部或酒吧。到了地方,他没钓鱼,光顾灌酒,喝醉了。他说,知道他妈妈去世那天,他看了遗嘱才知道他妈妈过的是什么日子。财阀家媳妇的光环下,是婆家刁难、娘家为难,是上得厅堂下得厨房,是当牛做马连饭桌都上不了。但他以前竟然觉得理所当然,不以为意。因为家里从上到下没人尊重母亲,也没人教育他尊重母亲,所以他长这么大,从来没尊重过任何女性。他说他妈妈家世和学历都很高的,为什么活成了这个样子?!如果不反抗的结果是劳累甚至郁郁而终,那就反抗啊!反抗啊!“什么为了我忍耐?我不需要!我不需要!啊啊啊啊啊啊!”叫到后来变成“呜呜呜呜……”,再变成“呃呃呃呃呃……”我、李英俊和徐仁宇把他团团抱住,在他背上拍拍。哭了半个小时,我说:“别哭了,再哭会变丑。”赵英民立即反驳:“放屁!老子最帅!”看来悲伤的心情是缓和了。“对了,我问你们个问题,你们知道我妈叫什么吗?”他正色。平时姨母姨母地叫着,这一时半会儿……我和李英俊、徐仁宇面面相觑。“我就知道你们不知道。”他说,“惭愧,我自己也是要想十几秒钟的。”为了不让他过于愧疚,我用瞬时调取记忆的功能,找出了那个名字:“姨母叫卢静。”
赵英民口鼻发出“呜……”一声长鸣,用力抱住了我:“谢谢,谢谢你俊秀。呜呜呜呜呜……”他又哭起来了。真的挺丑的。tbc 走在成为霸道总裁的路上3露营地是赵英民在naver上搜索预约的,他、我、李英俊和徐仁宇四个成年男人,约的两辆粉色房车,一晚上50万h元,免费提供篝火,需要炭火烤肉服务的话一人再加5万,其他食品另算。到的时候就是傍晚了,所以等他哭完第二轮睡着了,我们就把他放房车里,开始自由活动。偌大的草坪上除了我们还有很多家庭和情侣,吹泡泡的吹泡泡,遛狗的遛狗,放烟花的放烟花。下了粉色房车,被经过的人侧目而视、拿手挡着脸的徐仁宇恨不得离它越远越好:“赵英民这家伙为什么选粉色!一开始我就想说了。”我说:“估计预约得晚没别的颜色了,就一晚上,忍忍吧。”李英俊问:“我们干点什么好呢?突然有个休息的时间,我却不知道怎么虚度光阴了。”工作狂是这样的啦。我提议:“就钓鱼吧,可以养气。附近有小溪。”他们齐齐摇头。“我们三个单身狗,又不能去吹泡泡、放烟花,那……那就只剩吃了。”我摊开双手。他们齐齐点头。于是叫来营地的老板,点了河鳗鱼三吃——盐烤(白烧)、火锅、鱼生。在老板忙碌的时候,李英俊坐上靠背椅,拿出手机,徐仁宇的行动和他如出一辙,我瞄了几眼,一个在看利润表,一个在拉客户。拉客户的徐仁宇是我这辈子见过最谄媚的徐仁宇了,对待客户真是如春风般温暖,“啪啪啪啪啪啪啪啪……”不停打字的同时脸上还带着期盼与忐忑混杂的笑——让我想起了某些电话推销客服的微笑服务,从声音里也能听出笑意的那种。我狠狠打了个冷颤。真不容易啊。等盐烤河鳗一熟,那两个还专注手机,跟平时办公没两样,我有点心疼,一个一个投喂,他们机械地张嘴咀嚼。吃完了他们也还在工作,我敲了敲木桌,吸引他们的注意力:“晚饭都吃完了,出去走走?”李英俊拒绝了我,说他正看到要紧的地方,一头钻进了房车。徐仁宇应该是在等待客户的回复,但还是答应了我。营地的绿化做的好,各种树木花卉数不胜数,我们一路并行,风吹过时,呼吸到的都是花香,草皮也软,脚感很好。安静地欣赏了几分钟周围的景色,徐仁宇出声了:“上次英民被人殴打入院,你说会去查,查到什么了?”我之前就老担心他会问,真到他问的时候我反而平静了很多。我停住脚步,面向他:“如果你的朋友对你很好,但对其他人不好,还涉嫌违法,你会怎么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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