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访谈区配合了主办方和媒体拍照、采访之后,我们才松了口气,卸下武装。郑善雅在签名墙后的会场入口处等待,一看到我身边的千颂伊,背就挺得更直了。我的胳膊上的重量也渐渐减轻。我知道,千颂伊也起了劲儿。这让我怀疑起自己带她来的决定是否正确。但不带她来,我的胳膊绝对会被郑善雅占据。男人的直觉有时候也很准的。当我正拿着酒杯在晚宴会场闲逛,想看看有没有熟人时,千颂伊说要去一趟卫生间,她刚走,郑善雅就挽住了我的胳膊:“李理事和大明星千颂伊还是朋友呢?”“明知故问。”“我也想做李理事的朋友。”“那你得早出现在我身边20年。”我们正有一句没一句地聊着,台上的主持人就宣布慈善晚会即将开始了,于是一起回到了紧邻着的座位。“感谢各位知名企业家、社会爱心人士共同参与今晚由社会责任财团举办的公益晚会……“下面有请社会责任财团的徐政学理事长发表演讲!”徐政学在热烈的掌声中上了台,没有多余的废话,直接提及慈善晚宴的主题——“善助学子梦”,配合着台上的大屏幕播放的文字、图片、数据,呼吁大家关注、改善贫困学生的生活和学习环境。然后一个个把为此捐款的知名企业家、社会爱心人士(包括我在内)点出来,让其接受现场热烈的掌声鼓励。简短的演讲之后,又换了几批年纪不等的贫困学生上台表演节目,比如大合唱、群体舞蹈,每次表演完,必然抱着花束下台献给捐款的人,任由摄影师举着相机拍个不停。我太受欢迎了,三四个孩子带着羞怯的笑容给我献花,这使得我有点触动。20h元如果真是花在他们身上,也值了。可惜我知道不是。我翻了翻郑善雅几天前送给我的拍卖会的拍品图录,兴致缺缺。孩子们的作品当然有童心、有童趣,但扭曲的人体结构、过于简单的色块涂鸦,都不符合我作为成年人的审美。郑巴凛那种天赋异禀的孩子少之又少。我硬着头皮演戏,连连举牌,拍下了多幅画作。这时我的耳边传来一个成熟女人的声音:“李俊秀先生,我听善雅说你对我很好奇。我对你也很好奇,就像20年前一样好奇。”我好奇的?是那个神秘的r国投资人吗?20年前和我产生过联系?我闻声转过头去。引入眼帘的是一张陌生的脸。我让系统通过调取20年前的瞬时记忆也没找到和现在这张脸一样的。她看我皱着眉头回想,再次给了一连串提示:“成运通运集团,毛家,毛泰久的生日宴。”fr儿童医院院长!
研究听力增长、还对小时候的我使用美人计的那个!毛泰久不是早就把fr儿童医院弄垮了吗?!tbc 法布尔研究所,胶囊,听力“现在我应该怎么称呼您呢?”我问。难怪看到脸一点印象都没有,毛泰久生日那晚我蒙着眼睛呢。她坐在郑善雅旁边的位置上,气质端庄:“你比小时候有礼貌多了。你可以叫我金木夫人。”“金木夫人您好。”嫁给r国人了?看来毛泰久当年虽然没有赶尽杀绝,也把她逼得逃出了h国。但照她对我这个态度,想必在r过混得非常不错。“小李理事,你好。”她笑了笑,向我递出一张名片。【法布尔研究所【耳鼻咽喉科【010xxxxxxxx【web:…………】没有名字和具体职称、办公地址。我挑了挑眉,抽了一张自己的名片给她,然后专注拍卖。我知道她在观察我,但是我不在乎。千颂伊更不在乎,她只在乎我在宴会后履行承诺,跟她去洪福子的漫画屋吃吃喝喝看小说——是的,国民演员就是这么没出息,就这点乐趣,让她的拥趸和追求者知道绝对会哭的。第一轮拍卖结束之后拍卖师暂时下台,主持人邀请嘉宾上台演讲,谈自己是怎么参与到慈善活动中的,而主持人叫到了我的名字。我完全没有准备,因为根本没人事先通知我。这让我很不高兴。我坐在座位上不为所动,甚至翘起了二郎腿,十分直接地表现了我的冷漠和不耐烦。主办方和受邀的媒体在拍照,让他们拍,发得出去、能溅起一点儿舆论水花都算我输。其他成年人很少有任性的权力,但我还有,平时不用是没有必要。千颂伊把头凑到我耳边:“需要我解围吗?”“说说套话的这点儿急智我还是有的,可惜我不想。”我说话的声音不大不小,但正好能让金木夫人和郑善雅听到。时间已经过去10几秒钟了。主持人很有职业素养,即便尴尬也另叫了其他嘉宾上台,揭过了此事。郑善雅眼含歉意:“是我自作主张,我向您道歉。”“我接受你的道歉,但是没有下次。”不一定是她。我看都没看她,反而和千颂伊提起了大学路那家新开的、有现场表演的咖啡馆。大概没有男人给过郑善雅这种难堪,她脸上的微笑非常不自然。金木夫人没有表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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