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是他,我以李玉为戒,把信任点数加到30点,轻声说:“泰久哥,你很困,该休息了。”敲键盘的声音戛然而止。我快步上前,托住他滑向一边的脖颈,另一只手捞起他双腿,把他放到了他的床上,盖好被子。他的睫毛长而色泽浅,铺在他平和的面容之上。这么看,是完全看不出来他有任何负面情绪。看了一会儿,我去关掉了办公桌上的笔记本,走向毛东廷的卧室。我一进去毛东廷就睁开了双眼,侧过头来看向我,没问我怎么做到的。我说:“再问一次,拆除你脑子里的东西,同时保障你优渥的生活,你愿不愿意离开?”他坐起来,被子从胸前滑落到大腿:“我不愿意。”“你爸爸睡着了,不必说假话。”“我没说假话。”我坐到他床沿:“何必呢?”他肌肉紧绷,被子底下的两只脚的前脚掌一抓,蓄势待发,但还是那句话:“我和爸爸互相需要。”和固执己见的天才儿童对话就是麻烦,我脑容量本来就不大。我说:“那好吧。”还没等他放松,我就把信任点数用在了他身上:“睡觉。”他直接手脚放松,往后躺倒。我给他掖好被子,施展了《入梦术》。我想象过毛东廷的梦里有什么,大概和听到的心音一样,全是法布尔研究所里的不堪回忆和与毛泰久的交易,所以当我看到那座位于忠清南道北部的工业园区附近的实验楼时,并不感到意外。我意外的是,这会儿实验楼里警报狂响不止,警卫们拿着强光手电、牵着猎犬往外冲,很快就钻进了园区外的密林。似乎发生了什么大事。我施展《隐形术》,混进了实验楼。一进去我就捂住了鼻子。好浓烈的腥臭!里面有不少人在打扫战场,有的负责将肢体不全的死人装入pvc收尸袋,没有任何区分的举动,死人们属实“你中有我,我中有你”了。有的负责冲刷天花板和四壁并进行消毒。为了脚不沾地,我用《布虚术》一路往前,看着墙壁上到处都是的弹孔和徒手打出的凹坑,对实验品们的战斗力又有了新的认识。极短的时间内我逛遍了整栋实验楼,没找到毛东廷,其后又发现这应该不是毛东廷回来灭口的那次,因为不少年龄较小的实验品还躺在一排排诊疗床上闭着眼睛瑟瑟发抖。难道在毛东廷灭口之前,曾经有过别的实验品叛乱?我这么想着,飘出了实验楼,朝着警卫们搜寻的方向追去。毛东廷呼吸平稳,紧追在一个身负重伤的小女孩儿身后。灌木丛在女孩儿经过之后立即合拢,他便也用自己的能力再次让它们挪开。
无数粗大的树枝受女孩儿的思维影响,“噼啪”断裂,从天而降,却又在掉落到他头顶之前被他一眼看得散向四方。比起用猎犬嗅闻她的行踪的警卫们,和她一样的毛东廷才是她的心腹大患。她停下脚步。毛东廷也停下脚步。她一跺脚,地面数不清的碎石就飞速砸向了毛东廷。毛东廷和她角力,碎石便在半空中漂浮,画面如同被谁按下了暂停键。女孩儿发了狠,双眼一眯,毛东廷就和那片密密麻麻的碎石一起往后一飞!“咄咄咄咄咄咄咄……”碎石嵌入树干的声音绵绵不绝。“吱——呀——吱——呀——”,无数棵直接承受这波攻击的树干断裂、倒伏。皮厚、敏捷如毛东廷,额头也遭了一击,躲在树后懵了一瞬,等他从树后出来,哪里还有什么女孩儿?他动了动嘴唇,声音细微。我听清了。他说:“带我一起走。”“……”孩子,有些话你早点说行不行?!我怒其不争。他无头苍蝇一样在密林中乱窜,最后在一条大河边遇见了一个带领着一队警卫的、脸上有很深的旧疤的中年男子。中年男子啐了他一口:“废物!现在才来,早干什么去了。”他没有理会,只是看着黑黝黝的河水和对面的密林。“走!回去吧!没有药,无论她躲到哪里,早晚也得死!”中年男子说。药?我眉毛一抬:什么药?女孩儿作为实验品,没药会死,毛东廷呢?也会死?多久会死?为什么知道会死毛东廷还是回实验楼灭口?他难道就不怕死吗?我竟然连一个小孩子在想什么也猜不透。tbc 入梦(中)失去了逃离的机会,毛东廷跟着众人口中的崔先生回了实验楼,在实验楼外遇到了接到叛乱通知的白博士。崔先生嚼完口香糖随地乱吐,白博士一口一个“shake it”,两个头目的素质都堪忧。他们将“打算抓人立功却失败受伤”的毛东廷赶回了实验楼,提起如何善后,从他们的交谈中,我才知道,原来法布尔研究所竟然和上世纪a国的“星门计划”有关。其实研究特异功能的行动,一百多年前就有了。1882年,世界上第一个研究特异功能的机构——心理现象研究协会在y国首都ld成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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