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英民重重落座,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南圭万的眼神在场内乱飞,偶尔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他在看美女。我一边应付着徐仁宇的试探和黄敏成的纠缠——是的,黄敏成又把我胳膊搂住了——一边对南圭万说:“今天来的女孩子,没有你想要的那一种。”明明请嘉波修改了黄敏成的取向,怎么不管用?南圭万长得唇红齿白、一派纯良,心却是风流的。他吊儿郎当,问我:“哪一种?”“玩弄之后随意丢弃的那一种。”非要我明说。也许是想着打圆场,徐仁宇替我向南圭万解释:“家世好、人品好的女孩子值得用心追求和爱护,是吧?圭万。”“……是。”南圭万不想和我结怨,顺着台阶下了。“哼。”赵英民感到被放置处理,冷哼一声,昭示存在感。没心情和他搞好关系,我压低声音对他说:“英民表哥,别不高兴,我告诉你一个笑话,你一定会笑的。”不止他,旁边一圈人都来了兴趣。我说:“我是妈妈亲生的孩子,小时候是被人绑架走的。”话音刚落,赵英民就倒在了沙发上:“哈哈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啊哈哈哈……你,你简直……哈哈哈哈哈哈……”这一刻,他把我当成了小丑。笑了十几秒钟,他停了,坐直身体:“好笑。我很久没这么笑过了。”他神色冷凝。他或许不明白我为什么这么做,但知道我是故意的。“好笑。”南圭万之前那种漫不经心也已经不见了,他开始正视我。徐仁宇低头喝酒,眼神不明。姜以撒尴尬地提了提嘴唇。“啪嚓。”一道光亮闪过。我抬头一看,又是卓秀浩。但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他的身后还有毛泰久和金光日,金光日还抱着金流芳。这次他没抽烟。不仅没抽烟,还穿了一身白西装,衬得皮肤更白,眼角那一颗小痣红艳艳。卓秀浩拍完就走。没人对此表达异议。金光日一把金流芳放下,他就像一颗炮弹冲到了我怀里,快似一阵风。怀里的软肉很暖和,我抱得紧紧的。金流芳凑到我耳边:“叔叔,我好想你啊。”我也凑到他耳边:“叔叔也想你。”说完就被他在脸上糊了一嘴带着口水的亲亲,我心花怒放,便将他整个人掂了又掂:“你是不是长胖了?”“没有!”他嘟起嘴,都忘了小声说话的事了。一边靠近,一边摸了摸耳廓,毛泰久对我笑得亲切:“好久不见,俊秀。”
“好久不见。”我淡淡道。我视力太好,看到他耳廓内的入耳式助听器了,听力明明没有问题,戴这个是为了什么?还故意让我看见。“我今天来这里,不只是为了祝福你和家人团聚,还有事请你帮忙。”他态度诚恳,“方便借一步说话吗?”我将金流芳放回沙发,站起身跟着他离开。一周目1991年7月28日,我6岁生日。那天傍晚,我在李家别墅的后花园里 女性朋友们,呼名惊走,地狱导游李俊秀还没迈开腿呢,毛泰久就又对我说:“有人来了。”那还不赶紧走?我心想。结果对方来得太快,几乎是小跑着来的,我们没能避开。我一看,竟然是林家的林知心、郑家的郑裕美、崔家的崔贞熙,我幼儿园时期的老婆们。她们的关系很好,一向形影不离。没注意到我们之前,林知心和崔贞熙一人一只手,拉住表情烦躁的郑裕美不停安慰:“好了好了,你不是知道叔叔一直就偏心你弟弟么?每次都生气,哪里生得完。别忘了,姨母是支持你的!还有你外祖父(前面提到过的在济州岛治病的吴一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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