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潇洒是在意的,但见我说了,他就闭上了嘴。“那就杀小蘑菇王八。”“……不行。”我说。虽然王八用几万孢子把我喷得稀巴烂,才让刘潇洒得以以收集我意识碎片的名义在各个平行世界困死记忆缺失的我,但王八依然是我在地球少得可怜的朋友之一。更何况,那时王八才几岁啊,他根本就不懂发生了什么。两次说不,让爸爸将注意力全放到了我身上:“胆子大了。”刘潇洒趁此机会,让意识在高能宇宙粒子们穿过地球大气时形成的无数短命(接近10的负24次方秒)的微型黑洞之间跳跃,逃之夭夭,只留个空壳在原地。“……”我不得不承认他胆子比我可大多了。一向面无表情的爸爸也被他的举动弄得眉头皱起。爸爸想了想,一指我:“你,从现在起就是刘潇洒。不是认为上班就是受罪?那就受着,直到我把他抓回来为止。”我撤去了原来的形体,满心不情愿地钻进了刘潇洒的空壳。这家伙没锁定检索权限的脑子里全是我讨厌的东西:战略会、稳定核心团队、薪酬体系、股权激励bbbb。想必锁定的部分就是如何反制我。哼。等爸爸离开,我一pi股坐上办公椅,就对“鸡”兴师问罪:“没有那么凑巧我一回来爸爸就知道了。‘鸡’。”“鸡”委屈巴巴:【我是这个家最底层的,你们随便一个人让我干什么我都得去干,没有选择权的。我的存在,就是给你和潇洒擦pi股。你以为已经死了的墨赫尔星球30亿虫族,现在还在我的机械恒星本体里生活繁衍呢。妈的它们也太能生了。】“……我特别生气,听你这么一说,更生气了。”我脚一蹬,办公椅从办公室的这一头滑到那一头,滚动的轮子发出轻微且连续的“骨碌骨碌骨碌……”,直到椅背撞上坚实的银色金属墙壁。“我和刘潇洒的自相残杀,在爸爸看来像是在过家家吗?”“鸡”不说话了。大概是怕刺激到我。接下来的几个小时我都在熟悉刘潇洒近期的生活经历和工作事项,并且和总裁办行政主任见了一面,了解了一下接下来的日程安排。总裁办行政主任叫阿法尔,属于墨赫尔星球虫族中的蜗牛一族,头顶那两根嫩绿色的触须比他英俊的容貌更吸引人眼球。才刚来地球就成了“新梦想”的总裁行政办主任,很难让我不去想刘潇洒是想搞什么事情。这里不是游戏人生的那个世界了,否则我还能加听力点数,探听心音,防患于未然。公事说完之后,我静静地看着他。
他也静静地看着我,站得笔挺,等待吩咐。换以前,面对我所做的决定制造的受害者,我大概会短短的愧疚一会儿,但“鸡”一说30亿虫族没死,我就心安理得了。我果然伪善。然而对视了不到10秒钟,这位就开始脸红。越看脸越红,直至眼神飘忽,魂飞天外。“你真是太好看了。”他不由自主地说。我:“啊?”他说完就鞠了一躬,抱着办公桌上的文件跑了,还在外面的走廊撞上了刘潇洒的女秘书,在与女秘书对视了几秒钟之后,刚降温的脸又红了。虫族有这么纯情的?我不禁陷入沉思。刘潇洒一跑就是两个月。这两个月,在地球,我要按照他的日程做事,一周上班7天,每天工作12个小时,上班比“新梦想”的所有员工都早,下班是最后一个走,了无生趣;在游戏人生的世界,有名集团的三大巨头都在bj,我的“剂子”也要接受他们的远程指导,履行有名集团专务秘书室长的岗位职责,更加了无生趣。我甚至想到,万一刘潇洒真的不回来了,那我……不不不不,那我也太惨了!在此期间,我唯一的安慰就是覃凤卿每天都会来“新梦想”陪我一会儿,让我rua他的脸。他的伴侣张少斐嫉妒得质壁分离,说我恋弟。他还说覃凤卿现在这个样子就是我惯的,而我的完美主义是由覃凤卿盲目崇拜的眼神和夸夸神功引起的。原本我不愿意做的,因为覃凤卿喜欢,就都愿意去做了。我无所谓。反正我的弟弟现在是躺在我的大腿上享受采耳,而且永远不会像崇拜我一样崇拜他。因为爱一个人就根本不会去崇拜他。只敢仰望的话,还怎么靠近?不靠近,就看不见真实。我的弟弟靠我再近,我展现在他面前的,也只会有真善美,没有假丑恶。游戏人生世界那边,病毒污染源头早已切断并进行治理,2016年底,“丧尸病毒”的疫苗也成功上市,共有两种,分别出自李家和毛家的药物研究所。外界其他国家的药企也有在事发后参与研究的,但终究是慢了一步。半岛南端的人们纷纷走上街头排队打疫苗,妖人混血们也包裹严实,混迹其中,它们对城市生活仍有留恋。而南北军事分界线上的板门店依然重兵屯扎,未有松懈。因为亲戚关系,李丹和她妈妈、弟弟等人属于优先接种疫苗的那一批。当然,猪妖混血也跟着一起接种了,他眼睛大睫毛长,我的“剂子”没抗住他泪水涟涟的祈求。至于身在bj的李家几位长辈和金流芳,接种了疫苗我也没敢让他们回来。我有预感,镜像世界的异次元入侵酝酿了这么久,只待时机成熟,便会陆续发作,于是“风筝”始终在h国上空盘旋、监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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