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知雪失笑,崔昊若是胞兄,不会不与她相认,胞兄自小疼爱她,凡事让着她,对她可好了。哎,她糊涂了,乱想啥呢,还是想想能不能安然出去吧。耳室里不见天日,不知时辰,待久了难免心慌。傅知雪从坐在石箱上,到盘腿背靠着石箱,转瞬间变成歪靠着。她又困又冷,身子瑟缩成一团。“崔大人,你冷不冷?”崔昊强迫自己不去搭理傅知雪,冷不丁听到她的这句话,吓得立即转身,见她浑身颤抖缩在那里,哪里还顾得上其他?!他箭步奔过去,连忙脱下身上的外袍盖在傅知雪身上,“苏苏!醒醒,千万不能睡!”沾染了墨香的外袍令傅知雪费力地掀开眼皮,她适才好像听见了胞兄的声音,睁眼见到尽在咫尺的崔昊,满脸失望。“崔大人的眼睛好似我的胞兄……”崔昊一怔,攒了满腹话语却无从说起,说出来又能如何呢,他已担了崔昊的身份,就不能再承认自己是死去的苏知雨。否则对不起千辛万苦救活他的崔兄,更对不住崔家上下所有人,他会查清灭门真相,替死去的爹娘及妻讨回公道。胞妹还活着,还得到了皇上的青睐,意外之后,他替她既高兴又紧张。兄妹二人皆顶替了旁人的身份,着实如头顶利剑,一不小心满盘皆输。她还未在后宫站稳脚跟,他会助她一臂之力,已然是他能做到的极限。“羲妃娘娘千万别睡,微臣有松子糖,娘娘不介意吃一颗解解乏。”傅知雪接过崔昊递来的松子糖袋,她倒出来挑了一块大的丢进嘴里,随后把糖袋还了回去。“谢谢崔大人,我胞兄也爱吃松子糖。”“哦,这松子糖是同僚赠与在下的。”崔昊撒了慌,见她清醒了些,抓着糖袋起身走回原地。傅知雪未搭腔,陷入沉思中,崔昊悄悄观察了片刻,确定她没了困意,复又转首寻找石门开关。崔昊一思索某件事便容易忘了周遭环境,等他回神,骤然发现傅知雪再一次睡着了!他失声尖叫,拔腿冲过去,“苏苏——” 萧炫吃醋本来昏睡过去的人突然一睁眼, 双手握住崔昊的手腕,怒气冲冲道:“苏知雨!你骗我!”
傅知雪杏眼瞪得溜圆,眸子里溢满了怒火, 胞兄是个大骗子!骗得她好惨!要不是她适才藏了一手,差一点又被他蒙骗过去!可恶。崔昊愣住, 千算万算没想到被胞妹给骗了。他哭笑不得,也不绷着了, 当即往地上一坐, “你这丫头!胆子越发大了, 都学会忽悠人了!”熟悉的说话腔调回来,傅知雪鼻子一酸,泪如雨下, 往崔昊怀里扑过去。“大哥——”重生一世胞兄没死,傅知雪太激动太开心,她好后悔上辈子在冷宫一蹶不振, 只知道等死。该死的阮莞, 给她下毒,等她发现已病入膏肓, 针灸压根治不了她自己。傅知雪发誓定要亲自除了阮莞, 也要让阮菀尝一尝亲人天人永隔的滋味。崔昊紧紧抱住胞妹,也跟着红了双眼,失而复得, 再欢喜不过,苏家如今只剩下他们兄妹俩了。待兄妹二人哭过冷静下来,这才慢慢互诉各自的遭遇。原来五年前被灭门那晚, 苏知雨替苏夫人挡了一剑,那名刺客不知出于什么原因未再补刀, 等苏知雨醒来,已是三天之后。“我与崔昊早年间拜过同一大儒读书,崔昊是陵县一名小捕快,他来青县办差,原本约定那晚一同喝酒,他见我迟迟未到,便赶来家里找。”“他说当时苏府火光冲天,满院的血腥气,他直觉不对,便闯了进来搜寻我,我也是运气好,被他找到了,发现还有一丝气息,便把我带走了。”“那时我双腿被火烧伤,不良于行,不能随崔昊返回陵县,他替我安排好一切,找户农家养着,我一直卧床养伤,一年后才能下床走动。”“我去找他之前,又偷偷回了一趟家里,苏宅荒废,火烧的痕迹还在,左右邻居也陆续搬走了不少,我找不到任何爹娘、芸娘与你的东西,只挖了一捧黄土随身携带。”家人惨死,苏知雨无以为家,连立个衣冠冢都做不到。傅知雪抬手擦干眼泪,目不转睛地盯着胞兄,“后来呢?你又如何顶替了崔昊?崔昊可是遭遇不测了?”提及好友兼救命恩人,苏知雨满脸凝重,“我在陵县找到他时,他丢了捕快一职,还被人下了毒,命不久矣。”“崔昊心性纯善,为人耿直,他临终前托付我替他查清案子真相,我与他身形相似,便顶替他的身份,陵县不是久留之地,我便去往京城寻崔氏族人,机缘巧合下考了大理寺的差役一职。”之后便是凭借聪明才智一路爬上大理寺少卿之位。傅知雪替胞兄狠狠捏了一把汗,胞兄一路走来的各种艰辛只比她多更多。苏知雨从袖子里掏出帕子替胞妹擦掉眼泪,罪过,他不该说这些的,惹得胞妹哭个不停。≈lt;a href=”≈lt;a href=≈ot;/zuozhe/yye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yyehtl≈lt;/a≈gt;” title=”胤爷” tart=”_bnk”≈gt;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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