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小将下笔如神, 刷刷刷在纸上抄录。朱将军并未回答阮莞的反问,也并未露出丝毫不耐, 接着问道:“后宫众人皆传羲贵妃相貌与东宫去岁冬月病故的傅奉仪相似, 娘娘如何解释?”阮莞心里猛地咯噔一下,朱将军连这都知晓。十有八九是崔玲儿等人把这事说了出来,故意引朱将军往此方面猜忌。“天下相似之人何其多, 本宫断然不敢妄议后妃。”一句不敢妄议后妃令朱将军一噎,他咳嗽几声,清了清嗓子, “王贵妃与庄嫔遇野狼,她们二人说您当时见死不救, 可有此事?”阮莞不无意外,王贵妃与庄嫔靠不住,且傅知雪进林子救出王贵妃,王贵妃向着傅奉仪,也实属正常。“朱将军呀,当时后有猛虎追逐,本宫与婢女等人自身不保,吓都吓死了,哪敢停下来帮贵妃娘娘她们?”“人都是自私的,若本宫有朱将军这等本事,自然会上去帮忙。”阮菀佯装一副后怕的模样令朱将军没辙。夜审有人快有人慢,出来的人无不如释重负。天明破晓时分,女眷们悉数回到各自的帐中,朱将军请她们稍等半日,口供需呈给皇上复核,若无事,他会派人告知。阮夫人与阮吴氏被分开带走审问,二人先后回到陆家帐中,阮菀还未回来,她们左等右等,终于在半柱香后把人等到了。阮夫人箭步上前,一把抓住阮莞的手腕,“莞儿,朱将军并未为难我,我皆按照你说的那样答复。”阮吴氏也是如此,一口咬定不知道。阮莞宽慰她们,“嗯,母亲嫂嫂别慌,最慢也不过是今日,我们就能回京。”话虽如此,可阮莞心里隐隐觉得不安,始终觉得审问过于简单,而且朱将军字里行间也未提及夏秉良。少顷,阮辰安回来,三人得知郎君们那边审问更为简单,单纯走个过场问一下。“我未看到夏秉良,皇帐那里也只有虞衡司的人跪在那里。”周围有人盯着,阮辰安未能大张旗鼓找人。阮夫人担忧道:“夏秉良能跑去哪里?”“夏秉良许是逃了……”阮莞也旁敲侧击过朱将军,那人油盐不进,装茸做哑,“父亲那边定会尽力为我们周旋,若是被人捉住把柄,就往夏良娣身上推。”————傅知雪倏地翻身坐起,她捂着心口大喘气,前一刻在梦里她与胞兄被猛虎追逐,猛虎利爪掀来,她躲避不及掉落悬崖,下一刻她便醒了。失重感记忆犹新。几乎她一动,外间的萧炫便察觉到,疾步绕过屏风奔了进来。
“娇娇可是又做噩梦了?别怕,朕在。”一见到床榻上捂着心口一脸后怕,眼里含泪的傅知雪,萧炫顿时心疼不已,忙奔过去把人拥入怀里。萧炫温暖的怀抱驱散了傅知雪心中残留的最后一丝恐惧。她抬起双臂回搂他,却注意到双臂无力,大概昨日对付夏秉良太过使劲,以至于今日脱力。“皇上,几时了?”罩子里的烛火未灭,且没有窗,看不太清外面的时日。萧炫察觉她双臂软弱无力,主动拿起一侧的衣衫替她穿上,“刚至巳时。”这么迟了,再过半个时辰都可以用午膳了。傅知雪惦记昨日的事,追问萧炫如何处理夏秉良,她昨夜回来状态不好,浑浑噩噩的,临睡前只记得她在萧炫怀里装可怜了。“你先用膳,朕稍后给你看女眷们的口供。”傅知雪心里存着事,且不知胞兄伤势如何,未吃多少,只喝了一碗杂粮粥。膳后,她坐在案几旁,翻阅朱将军呈上来的口供。无用的皆被萧炫提前一步筛选过滤,只余十几张勉强入眼。萧炫坐在她下首的圈椅上,慢悠悠解释,“原只是走个过场故意磨一磨她们,并未指望她们能说出什么有用的,出乎朕的意料,有些人的供词还挺有趣。”傅知雪挑眉,何谓有趣?她拈起一张庄嫔的口供,仔细看了看,半晌失笑。“这一个个互相攻歼够有意思的。”她们为了摘清自己,说了不少听来的秘密,比民间小报上的消息还匪夷所思、骇人听闻。哪家千金与哪家公子私定终身,转首又与别家结亲,秦国公夫人与阮夫人交好,实则秦国公夫人年轻时与阮临浦有一腿……真够乱的。萧炫狡诈,心里有了怀疑对象,明明可以直接审问阮莞等人,却故意把女眷困上一夜,吓唬她们,掏她们的肺腑之言。“外面跪着的是什么人?虞衡司的?”傅知雪把口供放置一旁,瞥了一眼帐外那群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的十几人。有骠骑营的将士提剑看着他们,她不认识薛长青,一眼扫过去也没找到与薛环模样相似的人,大抵衣衫暗沉,他们又垂着头,容易混淆。薛环答应她要在春猎之日把小郡主被换之事捅出来,说已嘱咐给薛长青,着实不凑巧撞到了猎场骚乱一事,也不知薛长青说了没有。≈lt;a href=”≈lt;a href=≈ot;/zuozhe/yyehtl≈ot; tart=≈ot;_bnk≈ot;≈gt;/zuozhe/yyehtl≈lt;/a≈gt;” title=”胤爷” tart=”_bnk”≈gt;胤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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