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妤已经成年,她的事我无权干涉。」徐昇凌唯有此言。可是站在门口的人都心知肚明,若是徐昇凌真的不打算干涉,现在就不会站在门口丢这个脸,也不会正面与江家起衝突。徐欣妤闻言不由得轻笑,她家这大哥还是嘴上留情了。不当着左邻右舍的面口出恶言,已然是徐昇凌给予的最大脸面了吧?她看着两人已经黑着脸的面容,只道徐昇凌真是厉害,能将江家的这两个人闹了个没脸。不过看江琬华那个已经羞到捂着脸的模样,徐欣妤接着叹道:「二十八年前你们江家将发着高热的我拋弃于徐家门口时,就不该奢求我会原谅你们并跟你们回到江家,更甚至不该奢求我还活着。」她语调哀戚,可面色却如既往的冷淡。若非那年遇到徐昇凌,她或许真的活不过那年的冬天,别说今日,就是事情落在自己还年幼的那几年,都不会同意江家的说法。现在她算是看明白了,江家就是徐家的另一个翻版,只不过徐家走的一直以来都是温和友睦路线,而江家则是反之。徐家虽然不好,可是徐家至少还有那位先祖坐镇,不至于走向灭亡的路,但在她看来,江家就不好说了。罪孽过甚,必遭反噬。这是长久至今、永恆不变的道理,当年那位先祖便是树大招风,而致死祸,而另一个鼎立西城的张家,也因其与徐家齐名,这才被算计进去,差点导致张家就此没落。千年之前,徐家、张家遭此祸端过后所引发的事情,那可是只有当事人才能体会的。她扭头看去,看见徐昇凌眼里忽然一闪而过的异样,可是随后却又恢復平时的心绪。似乎能在现在的江家看到当时的徐家和张家,而她似乎也能看见江家未来会如何走向徐家和张家的后尘,不过当年徐家和张家乱过一阵便可以恢復一直以来的秩序,而如今的江家哪里有像千年前的徐家和张家如此严明的策略,和哪怕家主身亡依旧可以再次步入正轨的引领人。当年能领徐家人问鼎西城三巨头,奠定不少家族基业的人站在这儿,听着无知小辈那毫无任何格局可言的发言,不气得大骂朽木,真是亏得徐昇凌有这么一个好脾气。徐昇凌像是想到什么,忽然补充道。不见其语调里的大风大浪,好似没有七情六慾般:「我忽然想到一些旧闻,你们江家似乎挺迷信神鬼之说,尤其是你们江家如今的掌权人江鹤挚。在二十八年前,欣妤于阴月阴日阴时出生,被一命理师断言其克父、克母,会使家门不幸,乃为讨命鬼之身,你们江家深怕遭受其害,故而在一天的冬雪连绵之夜将其弃在我徐家门口,这些你们是认,还是不认?」两人对视一眼,都显露出一丝的慌乱。确实,当年的他们就是因为那个女婴是个讨命的,都嫌晦气,还是家里的司机将人带出江家,之后他们就不知道那个女婴的下落了。若非老二要找到当年的那个女婴,他们也不会去找到已经退休多年的那个司机,询问其将女婴丢弃在哪。他们都摸不着头绪,不知道为什么老二要找到这个女婴。但既然掌权人都这么说了,他们能说不吗?何况,老二那是天生的独裁者,谁不顺他的意,那他寧愿将其毁之,而非留下来等那人回心转意。等等——或许,徐欣妤如此反抗,江鹤挚会不会连自己的亲女儿都下得去手?江鹤伦和江鹤骆同时想到这里,忽然感受到一股恶寒,江鹤挚的手段,连他们这些兄弟都有点看不下去,更别提徐欣妤会如何想她的生父了。可是眼前人那散发出来的气质似乎不输自家的老二,两人若真的斗起来,不知会是什么光景。他们二人从彼此的眼中都读出一个共识:离开徐家。两人下意识地转身就要跑,哪里还顾得上被他们推到徐昇凌和徐欣妤眼前的江琬华,推开周遭的邻居,像是脚底抹油般跑了个没影。江琬华看着自家大伯和三叔的背影,只觉得无奈。人没劝回,还在人家面前闹了个没脸,丢了江家的所有脸面。所以她就说过,不要用这个方法博取徐家的注意啊!
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江鹤伦和江鹤骆哪里是丢了脸才跑的,他们是被徐昇凌的那个气势给吓得逃命,他们可不敢想徐昇凌会怎么做,别说徐家这头了,就连自家老二会怎么做,他们更不敢想。江琬华叹了口气,似乎挺无可奈何自己家长辈的行为,她只是鞠躬对着徐昇凌和徐欣妤轻声道:「徐老师、欣妤姐,对不起,我们打扰了,改日我定登门道歉。」「不用,这本来就不是你的错。」徐昇凌这才笑着说道,与方才跟江家那两人说话语气相差甚异,宛若变了个人似的。旋即他忽然看向江琬华身后,眼眸瞇起,又现肃杀,「你……暂且别靠近水边,如果可以进城隍庙一趟求个平安符戴在身上。虽然鬼月已过,可是还是有不少亡魂未归地府,你现在的气运容易招阴,更要注意些。」倒也不是他要危言耸听吓唬这个孩子,这么做还真是为了保住自己这个学生的命。在江琬华身后,有着无数的黑烟张牙舞爪的出现,若非他特意释放自己的灵力打退那些怀着杀心的亡魂,恐怕江琬华就要惨遭毒手。徐欣妤也是面露惊诧,自己这个血缘上的妹妹到底都招惹什么了?身后竟然跟着这么多的亡灵,且个个看上去都不好惹的样子。她看两人面上皆是戒备之状,忽然之间害怕起来。不是吧,自己的姐姐和老师都同时看向自己身后,难不成自己身后有什么东西?一时之间,她竟不知要不要转身。好像就能明白为什么大伯和三叔都要像逃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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