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常。他无奈。别说他是个不管间事的性子了,他什么样的人、什么事没见过?可谓是习以为常,难以再有更大的反应。徐昇凌正在思考自己到底要不要去医院一趟,可是,似乎情况不容许他不去。他不禁皱眉一瞬,叹了口气,还是拿起钥匙就往门口走去。身为江琬华的导师,不走这么一趟,确实是不太好。待在阳间有些人情世故他还是要顾着些的。徐昇凌站在医院大门,目光阴沉。他至阳间以来,最不愿踏足之地,除了庙宇外便是医院。医院乃是阴阳相交之地,亡魂来往两界通道。而生死在此处往往不过一瞬间,前刻说生,后秒道死的比比皆是。他身为勾魂使,在阳间这么些年,勾魂数不胜数,让他厌恶医院的主因倒不是要在医院勾魂摄魄,而是在此处看见的人情冷暖。医护人员为了人们的生,拚尽自己一生的医术,与他们这些地府勾魂者对抗,就是要想方设法将人带回阳间,让这些濒死的人们可以看见希望与温暖。可是有温暖动人的一面,也有现实残酷的一面。都说久病床前无孝子,这点可谓是体现的淋漓尽致,虽然说不是大多数,但却是随处可见,子孙不在身边的更是数也数不过来。遗憾、泪水、痛恨、无奈……在这个医院随处可见。所以他不喜医院便是如此。虽说他有三情六欲,但身为勾魂使他却不可有这么一面,导致这千年以来阳间之人一提到他,皆只有恐惧。自己在阳间的名声也不是没听过,只是他并不在乎这些名声,更是不在意世人对他的态度。他走进医院才想到自己没问清楚江琬华的病房,正打算要去病房区的柜檯询问时,却看见不远处有一个人影向他招手。他瞇起双眸仔细辨别,却是对这个人没有丝毫的印象,似乎颇为困扰。会在这个地方向他招手的定然是自己的导生,可是,人都到自己跟前了,他依旧对这个学生毫无印象。他眼神里不禁透着迷茫。说实话开学以来,发生太多的事情,自己还被停课一週的时间,压根没有那么多时间去了解自己这四年来要带的导生。更别提要记住人名这件事。男孩见自己老师这个疑惑的样子,瞬间恍然大悟,像是知道自己老师的想法一样,目光热切:「徐老师,我是您的导生,名字是张孝洋。」「你好。」徐昇凌只是点头:「请问琬华是在哪间病房?」「琬华她在307病房,老师,需要我带您去吗?」他问道。「不用麻烦,我自己去就好,你忙你的。」徐昇凌轻言,随即便抬步走向张孝洋的身后。徐昇凌找到病房,透过病房的玻璃窗,他看见里头只有江琬华一个人。她手上吊着点滴,可是却不影响她拿着手机滑着。她面无表情地看着手机萤幕,不知道在思索着些什么,亮光映在她的面庞上,却显出她现在的无助和伶仃之态。徐昇凌站在那处,见这姑娘的模样,唯有叹息。是啊,出了这样的事,能帮她的唯有这群只认识不到一年的同学们,有些心思她又不敢说出来,纵使是面对自己的父母,会不会也是难以啟齿?他移步将病房的门打开,目光阴沉更甚,再无往日那从骨子里带来的淡然之色。「啊!老师?您、您怎么来了?」女孩似是有些惊讶。她确实是没有想过老师会来医院看她。毕竟,前些时候在西城的那件事闹得两边都不是很好看。尤其是自己的亲姐姐和自己的老师都被江家的长辈给惹得好好一个假期并不愉快。她随即沉默地放下手机,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她不想麻烦到任何人,同学是这样,老师更是如此。她黯淡神色,手上还不停地捲着床单,随后竟是沉默不语。「听说你出事了,出于职业道德,我不得不来。」徐昇凌实话实说,反正眼前这个姑娘大概也是看过自己的脾性,他顺势拉张椅子坐下:「你没去城隍庙求个平安符?」「没有,虽然家里蛮信神佛,可是对庙宇倒是敬而远之。」她摇摇头,不禁苦笑:「老师,谢谢您。」一直以来,她不信所有人带来的好心,就连自己的父母亦是不信,她生在那样充满尔虞我诈的家庭,对于人性,早已失望尽致,哪里还会奢求有人可以给予真心。她不愿付予真心,不过是因为没得到真心罢了。父母都是个唯利是图的性子,满眼皆只有自己的利益为重,其他的他们哪里还在乎呢?从小的家庭教育皆是如此,要她怎么可能不养成那种胆怯懦弱、心思敏感的性子?这么些年,她本就该释怀了。今日自己的老师和同学这样的关心,她只觉得猝不及防。免不得要怀疑这些人是不是有什么目的。现在听徐老师这句话,她竟然心里觉得松了一口气。徐老师的话虽然有些过分,可是却让她没有那么大的心理负担。看着江琬华的样子,徐昇凌叹了口气,自己女儿出事,做父母的到现在都没来吗?果真是凉薄无情之辈。「倒也不用谢我,该谢你的同学们。」徐昇凌到底还是软下态度,他望着已经走进来的张孝洋,「嗯?话说回来,怎么只有你一个在这里?不是说有几个同学在这里照看吗?」「我、我不想麻烦其他同学,所以让他们先回去了。至于孝洋……他是我男友。」江琬华这才羞红脸色说道。她接过张孝洋递过来的水杯,咕嚕地一口气便将水喝到剩一半。其实她一直没向任何人公开自己和张孝洋的关係,不仅是觉得麻烦外,更多的也是觉得没必要。两人在一起的时候就有这样的共识,所以除了双方家长外,还真没有几个人知道,听到老师这样问,她不得不承认。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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