扔了。”
“属下领命。”
谢亦一抱拳离开。
燕祁巍又道:“谢双。”
谢双抱拳跪地:“属下在。”
“朕罚你,你可有不满?”
“属下不敢,”谢双恭声道,“属下受贵君殿下庇护,却没能为主子分忧,亦没能护住主子,是属下无能。”
见燕祁巍要训斥谢双,宋卿有些着急,扯着燕祁巍的衣角:“不怪阿双…”
燕祁巍竖起手指贴了贴唇,示意他不要开口。
“不,你错了,朕要罚的,是你未能照顾好贵君之错。贵君有孕在身,却如此清瘦,你不但没能劝谏殿下多食,更没能及时向朕回话。贵君之事,乃第一要事,与大皇子相比,亦是如此。”
此话一出,殿内另外二人皆是愣住了,宋卿不解道:“可是…黎儿是咱们的孩子,他是我们的孩子啊。”
“卿儿,”燕祁巍紧紧拥住他,指尖揉乱了他的发丝,“卿儿,我这一辈子失去过太多人了,绝不能失去你。”
他隐忍、守拙、任由重臣挑战皇权,就是为了稳妥,终有一日他会将其连根拔起,再也不会威胁到他们一分。
皇位之下,尸骸堆积如山,手足亲族的血,浸透了那件华贵无双的龙炮,他愿为天下万民奉献此生,但唯有一抹、仅有一抹私心——
那就是护宋卿周全。
良久,谢双这才重重磕一响头:
“属下定不负陛下所托,护贵君平安周全。”
宋卿禁足的这些日子,倒比先前要自在得多,免去每日早起请安不说,还能日日都看见燕祁巍。
不过有点不好的是……
不能被黎儿发现。
比方现在。
“吃饱了吗?”宋卿放下小碗,从怀里掏出帕子,耐心地擦去黎儿嘴边沾上的饭粒。
黎儿坐在宋卿旁边的椅子上重重点头,鼓着腮帮子咀嚼嘴里剩下的饭菜,中午这道炖鱼汤很是鲜美,宋卿用汤泡着饭,喂他吃了小半碗饭,又哄着他吃下好几口青菜,现在小肚子吃得饱饱的。
他吃完了饭,便跳下凳子,哒哒哒跑到宋卿跟前,挤进他的腿间,张开手臂抱住这颗圆滚巨大的孕肚,软软的小脸紧紧贴着温热柔软的大肚,悄悄和里头的弟弟妹妹们说话。
宋卿摸了摸他的头发,又迟疑地抬起头,冲着内殿帷帐之后,那一抹憋屈的明黄衣袖无奈一笑。
谁能想到堂堂皇帝陛下正躲在旮旯角落里不敢让亲儿子发现呢。
宋卿掩唇偷笑,垂眸又揉了揉儿子圆圆的脑袋,他还是不忍心看燕祁巍在角落等久了,便道:“黎儿吃饱了,就和青荷姑姑出去玩吧,爹爹也要用膳了,可好?”
“爹爹吃饭,黎儿喂,黎儿喂,”黎儿抱着他的肚子不肯松手,他扬起圆圆的小脸,睁着眼睛望着宋卿,“黎儿喂爹爹吃饭,黎儿陪爹爹。”
“谢谢黎儿,”宋卿被儿子这副小样子给逗乐了,低下头捏了捏他的脸蛋,又握住他的小手,放在肚子上,“爹爹是大人,可以自己吃饭,但是日后妹妹们出生,都要交给黎儿了可好?”
黎儿眼前一亮,又蹭了蹭宋卿高耸的大肚:“嗯!”
“那现在去玩吧,记着待会要去午睡了。”
青荷笑吟吟走上前拉起黎儿的小手,黎儿虽然小,但现在在宫中,该学的规矩还是不能少,他站在宋卿面前有模有样地福了福身子:
“孩儿告退,爹爹慢用!”
“黎儿做得真好。”
宋卿望着黎儿小小的背影,唇边笑意还未褪去,那股熟悉的龙涎香便从背后将他围住,一双大手从腰后托住他的肚子,燕祁巍泄愤似的侧过头,在宋卿如玉般的颈窝里落下一枚湿吻,道:
“黎儿三岁了,该启蒙了,日后白日去书堂上课,晚上下学再回,学着自己用饭,别折腾你了。”
宋卿失笑。
谢双将早日备下的碗筷摆上圆桌,为燕祁巍添上茶水,这才退出殿外。今日的鱼汤不错,炖得奶白一锅,鲜香可口,燕祁巍端起宋卿的碗替他盛了一碗,放在他的面前,道:
“改日为黎儿选一匹小马,也好教他学骑马。”
听见骑马,宋卿耳根一红,借着喝汤的功夫偷偷剐了燕祁巍一眼:“陛下又是让儿子骑马,又是启蒙的,还让不让黎儿好好歇一歇了。”
燕祁巍也给自己盛了一碗汤,玉勺拨弄着汤汁,唇边泛着笑意:“我看是卿儿想歇一歇,才舍不得黎儿出门吧。”
宋卿没理他,筷子夹着一只虾仁好半天没送进嘴中,好一会儿才道:“但是黎儿都念了好几天,说是想念父皇,陛下,真的不见见儿子吗?”
燕祁巍是偷偷潜入慕清宫里的,要避人,更得小心,宋卿也能理解他不见黎儿的意思,毕竟孩子还小,若是哪一天说漏嘴,在君后殿下面前也是麻烦事一件。只是他每每看到儿子趴在怀里说想念父皇,心里总是不好受。
燕祁巍咽下口中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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