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
青娘此前何曾见过如此气度华贵的男子,她倾心于先帝,每天痴痴傻傻的等先帝,也不愿接待别的客人。好在先帝每次都出手阔绰,老鸨虽然嘴上骂青娘在一棵树上吊死,但也拿青娘没有办法。后来无意中,青娘发现原来这所谓的王爷是天子,她也没有要求先帝给自己一个名分,还是在这青楼中每日翘首以待。
再后来,青娘怀孕了。她跪在地上给先帝磕头,说“婢女知道自己身份卑微,不该奢求能踏入皇家的门槛。婢女不求能有一个名分,只是想让皇上能认肚子里的这个孩子。”
青娘那么卑微的请求,终究是没能打动先帝。皇后善妒,且先帝还要依赖于皇后娘家的势力。自己这段时间频繁出宫已经引起了皇后的疑心,若是自己再平白无故的带着一个孩子回去,皇后一定会去调查。到时候只怕是会引起一番波澜。先帝让青娘把孩子打了,以后也再也不要见面了,让青娘照顾好自己。先帝那日身上带着的银子不多,便把身上的玉佩摘下来给了青娘,让青娘去换成银子。
青娘自然不肯打掉孩子,更不肯当掉玉佩。与先帝一别之后,她日日郁郁寡欢,以泪洗面。怀了孕的青娘不肯接客,被老鸨打骂着赶出了青楼。霜娘可怜青娘怀着孕,便暗地里照顾她,帮青娘找了住处,每日都偷偷送吃的给她。
由于青娘本来就身体不好,再加上怀孕的时候心神不宁,生产的时候大出血。生产的时候,只有霜娘陪在身旁。青娘自知自己时日无多,必须给这孩子找一个靠山,于是她把刚出生的孩子递给霜娘,让霜娘带着柜子里的玉佩和孩子去找皇上。说完就撒手归西了。
霜娘就抱着刚出生的陆倾,带着玉佩,在皇城门口大喊大叫要见皇上。有侍卫要拖她走,她便疯了一样大喊我怀里抱着的是皇子,我手里还有皇上的信物,你们谁敢!最后惊动了皇上,已经到了这般田地,他不得已只能认下了陆倾。
若不是霜姨,或许自己早就已经不知道死在了什么地方。陆倾上位以来,便赏给了霜姨一处院子,院子名叫闲月阁,让霜姨搬了进来。只不过陆倾因为事务繁多,今天才得了空出宫来看霜姨。
马车停在了闲月阁的后门,陆倾今日是秘密出宫,并不想引起旁人的注意。他命令随身的暗卫在外面看守,自己进了闲月阁。
若细算起来,他自出生以来便从来没见过霜姨了,据此已有二十年的光景。陆倾踏入门便看见一个女子跪着地上颤颤巍巍的喊着,“参见……参见皇上!”
想必眼前的便是霜姨,陆倾扶霜姨起来。霜姨不敢看陆倾,这可是天子,是这世界上顶顶尊贵的人。她面对着陆倾,整个身子都在抖,磕磕巴巴的说着感谢。
看到霜姨如此害怕自己,陆倾的心凉了半截,他本来还想和霜姨聊聊天叙叙旧。虽然他们也没什么旧可以叙,但毕竟霜姨算是救了自己一命的恩人。但陆倾最擅长的就是面对失望,于是他问了问霜姨的情况,又赏了些东西给她,起身打算离开。
谁知霜姨扑通一下跪下来,留着泪哐哐给陆倾磕头,“我……我知道皇上已经赏了太多。可是我还是想再求一样东西。我有一个儿子,叫严庄,他和我不一样,他从小就爱读书。可是我儿他明明是书院里最优秀的学生,连续三次的乡试却次次落默写出来给书院的先生看,先生也觉得他写的非同一般。于是我儿他辗转拿到了闱墨,才发现得了正是自己写的!可是名字却被换了!求求皇上替我儿子做个主吧!”
陆倾让霜姨快点起来,温声问,“你儿子在吗,让朕见见。”
于是霜姨唤了严庄出来,严庄穿着一身白衣,虽然布料粗糙,但是气度非凡。他神色淡淡,不卑不亢的给陆倾行了个礼,“草民严庄见过皇上。”
陆倾看严庄并非寻常人,觉得此人可以重用,于是说,“你的事朕会回去彻查,定会给你们母子一个交代。”
陆倾告别了这对母子,霜姨腿脚不便,让严庄送送陆倾。严庄见自己母亲不在,开口说道,“皇上,三次科举不中,草民已见王权之险恶,也没有了做官的心。这九年来,草民自学了医术,在乡邻之间做一个赤脚医生,也别有一番乐趣。只是当官一直是家母的夙愿,草民不求大富大贵,也不愿让皇上为难,只求一个闲散官职便可。”
严庄这话反而让陆倾高看了他一眼,面对皇权富贵竟能做到如此淡然。陆倾沉吟了片刻,道,“过几日,朕会提拔你到太医院任职。霜姨对朕有恩,供你读书也不容易,朕不愿也不能给你一个闲散官职。遂给你太医之职,圆你救死扶伤之愿吧。”
严庄谢过皇上,在夕阳里目送马车渐行渐远的身影。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转眼遍是春天。三月三,上巳节。上巳节自开国以来一向受祁国重视,在这一天,人们会在水边举行宴饮。
皇宫中有一池塘,名叫渭池。池塘边有一颗高大的柳树,在春风里婀娜着身姿。上巳节的宴饮就在这柳树旁的凌云亭里举办,在这亭中,恰好能将这如画般的美景全都尽收眼底。
群臣上来敬酒,陆倾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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