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芍匆匆订了房间,和贾詡搀扶祈音入房。祈音坐在床上,接受白芍的把脉。「这位姑娘,请问佳儿的状况还好吗?」贾詡担忧地问。白芍静心感受脉象,神情凝重,喃喃着:「奇怪……」她不死心,再搭配穴位助诊,依然眉头紧皱。「(我是装晕,她应该诊断不出原因。)」祈音没有偽装脉象的本事,只能低着头佯装不适。「……什么奇怪?」贾詡不解地问。白芍为难地说:「脉象很正常,但……」她不知如何解释这种微妙的滋味。祈音摀着口,痛苦地说:「我头好晕……」她身体瘫软,随时都可能跌坐于地上。贾詡立刻扶住祈音,白芍见状大惊,连忙将放在桌上的药汤端了过来,「啊,我为你准备了药汤,是养生用的,你试试看吧。」祈音接过药汤,虚弱地说着:「……谢谢。」「……」白芍无奈望着祈音。贾詡试探地问:「姑娘,请问我们打扰你了吗?」他神情诚恳,不让白芍发觉异状。白芍像被戳破心事,扯着笑容说:「没……怎么会这么想呢?」「你看起来心不在焉。」贾詡道。白芍坦白说:「我在想事情。」祈音喝完药汤,带着虚弱的微笑,「……你帮助了我,请问有我可以报恩的地方吗?」她同时庆幸这碗药汤不算难入嚥。「什么帮助啊……我只是给碗药汤,治不好你的晕病。」白芍自认医术不精,叹了气。祈音神色一黯,幽幽地说:「不……刚才我晕了许久,都没人理会,只有小姐愿意伸出援手。」「……如果是小事,我们都能帮上你的。」贾詡谨慎道。面对祈音和贾詡的感谢,白芍感到有些为难。「这……」白芍思索着。「是有难言之隐吗……如果这样的话……」祈音以退为进。白芍性格单纯,但深知分寸。若是公事,她不会说;若是私事,她就会说出来。白芍搔着脸,叹道:「称不上难言之隐……但也不知道从何说起……」她眼神游移,正在犹豫是否说出来。「(……是没保护好我,不敢回许都跟白蘄报告吗?)」祈音首先想到这个可能。祈音尚是郭嘉时,遭遇摘星和昆蕗的袭击,她匆匆指示白芍回许都向白蘄报告此事,却见白芍依然在鄴城,不禁怀疑此种可能。白芍用力点了头,一股脑儿道出:「好吧……我在找人,找一个男人的妹妹,那个男人有头黑发,身高挺高的,看起来是很诚恳的青年……」「……」贾詡瞇起眼。「这样很模糊……我知道的。」白芍自认这句话有说跟没说差不多。「那人有比我高吗?」贾詡站挺身。贾詡出生西疆,身高较一般男人高上许多,以他的标准来论可过滤不少对象。白芍从身高差比对后,点了头,「有,大概还高一些……」「比我高的黑发诚恳青年,其妹年龄应该不会跟他差太多。」贾詡保证符合这种条件的男人有限,反而是没有描述的妹妹比较难寻。看到贾詡认真的神情,白芍觉得不好意思,赶紧说:「对……找不到也没关係,我、我先走了。」她慌张离开客栈房间。「……」祈音不语,目送白芍离去。白芍关上门,留下两人独处。「她没有说出全部的话。」贾詡道。「那是当然的,因为她要找的魔族少女就是我。」祈音大方承认。「你有哥哥了?」贾詡略为惊讶。祈音讚叹道:「没想到他竟然请白芍来找我,白芍也接受,他真是了不起。」她认同一脸诚恳的祈律会引发人的惻隐之心。「你的哥哥是何方神圣,不跟我说一说吗?」贾詡极欲补充这则讯息。祈音摊了手,「醉仙草的知识是他跟我说的,他曾是那座倒楣的魔族村庄的村长。」「你似乎想保护他。除了是现在的哥哥以外,还有更重要的原因吧。」贾詡听出祈音的避重就轻。「(……聪明人真不好打发。)」祈音偷偷摆了鬼脸,老实地说:「……村中的醉仙草是他种的,我不想让司马懿知道这件事,才要将司马懿的目光集中在我身上。」贾詡提出关键问题:「那位姑娘知道你哥哥是魔族吗?」「白芍能分辨清与浊,应该知道。」若非檮杌遮掩魔气,祈音也不会与白芍直接会面。「哥哥是魔族,理论上妹妹也是魔族,她或许是到天若宫调查魔族的事情。」贾詡明白白芍的顾虑何来,提出可能的见解。「魔族入侵皇宫一事由天若宫处理,我们顺着白芍的脚步看看。」祈音欲知此事的后续发展,不错过这个机会。「她走得匆忙,要去哪里寻找?」贾詡问。祈音抚着铜雀,微笑地说:「我刚才把纸鸟放到她的暗袋内,顺着气息走就好。」「先追上那名姑娘。」贾詡剑及履及,就要行动。祈音提出一直很好奇的问题:「……你不用回去报告吗?」她记得没错,担任官职总有事务,至少她当郭嘉时很忙碌。「现在暂时没事,我也想要找到那些魔族,我陪你过去。」贾詡与曹cao有复杂的纠葛,平时尚称悠间。
「……那些魔族与你的关係是?」祈音也很好奇此事。「同为魔族,不忍看他们遭受无妄之灾。」贾詡道。祈音讶异道:「……你意外很好心耶。」她重新审视一次贾詡,感觉今天真正认识了贾詡。贾詡任祈音看着,不忘询问:「你会见死不救吗?」「倒也不是,只是不会像你这般积极。」祈音说。一直隐身于地面的檮杌突然发言:「他们这种傻个性是一脉相传,不用在意。」话语虽损贾詡,但不无赞同的意味。「……他们?」乍听之下,祈音以为贾詡有神秘的兄弟。「他指的是先祖,是名热情到会烧到自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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