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我以为他是被母妃教坏了。”裴皎幽幽开口:“直到今天才发现,有人天生就是狼心狗肺。”“殿下在说十二皇子?”“嗯。”裴皎点头,用手撑起头部,直直的看向沈怀酒:“我想在你这里睡。”“可是我还没沐浴,你陪我一起吧。”沈怀酒瞳孔微颤:“殿下要我陪你一起沐浴?”“有什么问题吗?”裴皎起身,走到沈怀酒面前,抓住他的袖口:“走啦,你也知道我今天心情不好,没什么耐心。”“不,不行。”沈怀酒扯了扯袖子,没有扯动,底气不足。“不行?”裴皎拧眉,这是沈怀酒沈怀酒咬牙:“殿下,我没有隐疾。”“是吗?”裴皎收回目光,上一世沈怀酒没有娶妻,一方面是跟丞相府决裂,丞相没有管过,还有一方面是身体原因,他偶尔提起,沈怀酒都会以寿命不永推脱,不想耽误了好人家的姑娘。至于沈怀酒有没有别的毛病,他还真不知道。按理来说十六岁该是精力最旺盛的时候,沈怀酒却活的像个百岁老人,跟块木头没什么两样,一点都没有少年人的意气风发。裴皎勾住沈怀酒的背:“走吧。”沈怀酒曲着腿:“殿下在这里,重华宫那边……”“有怜和在,你担心什么?”裴皎强行拽着沈怀酒往外走,因他偶尔过来,望月小筑内没有守卫,沈怀酒的贴身小厮自然是向着他,不会跟丞相告状。怜和自小在重华宫做洒扫太监,现在成了一个小管事,有他在,重华宫有任何风吹草动裴皎都能知道。两人靠的很近,沈怀酒不适的动了动身子,想离裴皎远些,却发现根本推不动。裴皎笑道:“没想到我力气还挺大?”“殿下心情好些了?”沈怀酒问。
裴皎点头:“嗯,确实好多了,为他们生气不值当。”他说着推开门,两个小厮站直身子,扫了一眼自家公子跟六皇子的姿势,立马垂下头。“公子,六殿下。”“这里用不着你们,就当什么都没看见。”裴皎道。敏言跟敏行拱手:“是。”两人退后几步隐在暗处,裴皎放开沈怀酒,看着他整理衣襟:“别弄了,反正一会儿还要脱。”沈怀酒的动作顿了顿,裴皎继续道:“上次在襄阳侯府就是敏行吧,看着身手不错,回头同我练练。”“敏言跟敏行从小跟着大师傅练武,殿下当真要同他们切磋?”沈怀酒看着远处的二人:“会不小心伤到殿下。”“你对我这么没信心啊!”裴皎斜着眼看向二人:“你们两个一起上,不许留手。”敏言跟敏行跃跃欲试,两人都很兴奋,沈怀酒瞪了他们一眼,二人当即熄火。“外面的守卫会听到。”沈怀酒道。裴皎足尖一点,瞬间跃到敏言身前:“随便练练,有人问题起就说是他们两个在比武。”敏言往左躲过攻击,心中惊讶裴皎的敏捷,眨眼间两人过了十几招。沈怀酒站在原地,眉头紧锁。敏言出招速度极快,但裴皎就像只泥鳅一样,怎样都抓不到,他急的头上冒汗,裴皎却游刃有余,还有心思挑衅看戏的人:“你也一起上,他一人可打不过我。”敏行跟着冲上,力道刚猛,跟敏言的武功显然是同一路的,可连过了百十来招,连裴皎的头发丝都没碰到。裴皎推了二人一把,喘着气停下:“不打了,不打了。”“你们两个武功是不错,但轻功没我好。”敏言跟敏行本来对裴皎很是不喜,六皇子没有背景,才智不足又不受宠,公子选谁不好,怎么偏偏选了他,选三皇子那个草包都比裴皎好。现在发现六皇子不像表现出来那般柔弱,有了几分信服。人人都以为他是小白兔,没想到是一只狐狸。“殿下的轻功确实好。”敏言道,要不是轻功太好,他们怎会抓不住。敏行沉这一张脸不说话,看向裴皎的眼神充满敌意,其中夹杂着几分懊恼。裴皎瞥像沈怀酒:“所以放心的把你们公子交给我,我不会让他出事。”少年的眼睛在月色下闪闪发亮,那张脸褪去了白日里的怯懦伪装,剩下的只有真诚。沈怀酒的心跳突然加快,许久才找回声音:“殿下说的我承担不起。”他投诚是不想殿下再受委屈,而不是让殿下反过来护着他。“你承担的起,怀酒,我们是朋友,不单单是谋士跟主君的关系。”裴皎道,他跟敏言和敏行的切磋不是临时起意,而是早就想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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