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时候听见这话,林桉简直一秒都忍不了。他像是被激怒的兽想要冲林知云扑过去,可林程先一步过来将他拦下。
林程像是在阻止暴力发生,但林知云不为所动。他转眼看向林程,“那天我们见过的,我还以为你多少会记得我的声音。”
林程身体一僵,知道自己已经掉进陷阱了。
“刚刚那个电话是我打给你的。虽然我认可你拥有处置他遗体的权利,但那仅仅因为你是他的血亲。”
“其实医院第一个联系的人是我,你们根本不在他的联系人列表里。”
林程面部肌肉抽搐,能够见得是好不容易才压下了怒气。他竭力忍耐下来,冲着林知云点头致意,“谢谢你告诉我这个消息。”
一行人在原地僵持,很快,助理跑过来汇报说宋元已经朝着这边赶来了。一听那个名字,原本浑浑噩噩的林桉猛地回头跟助理强调,“不准他过来!”
他挣脱了林程的手,再度朝着林屿走近,“阿屿不会想见他的……”
于是一行人去了医院准备的会客厅,林知云也跟在后面。他面无表情,被另外两个姓林的看一眼,也权当无事发生,就是铁了心要去看看今天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剩下的都是他不喜欢的人,无论发生什么他都可以作壁上观。所以眼看着宋元一进门就被林桉一拳撂倒了,他也当看了个耍把戏的,只敷衍的扯了扯唇角。
会客厅里气氛很是糟糕,宋元也在来的路上透过随行的人知道了发生的事情。他从地上爬起来,因为知道林屿死了已经是既定的事实,于是不管不顾去抓林桉的衣领,“明明让我带他走了!就什么事都不会有的!我说了他是我的!他本来就应该是我的!你们为什么不给我!”
“……”
林知云拧眉,这个傻逼到底在说什么?
他双手环胸,看着面前起争执的几个人,越看越觉得宋元那张脸眼熟。像是在小时候见过,但印象又不够深刻。
说明以前就是他很不喜欢的人。
他五指合握又张开,关节活动的时候牵连着皮肉舒展,让他的思绪也渐渐活络起来。从始至终,他的视线都牢牢锁定着宋元哭得涕泪纵横的脸……
电光火石之间,他突然想起来小时候在救济院里,总是揪着林屿的衣角啜泣着抬不起头来的那个小孩。
“哥哥,我们会分开吗?”
“那个幸运儿是小元就好了……”
原本靠墙站着的林知云突然站直了身体,转头抄起墙边的椅子就想朝着宋元抡过去。可他没能成功,因为风尘仆仆的男人先一步推开大门将他拦下来,然后格外社会精英的和林家那两个混球握了手。
“我是马修·戴维斯,接下来你们有任何的法律问题,都可以咨询我。”
“……”
林知云不满意,被学校鼎鼎大名的法学院教授拦着,还忍不住叨叨,“为什么要这么麻烦?我可以直接干掉他们。”
马修推了推眼镜,反手把林知云推得更远了些。
因为知道了事情大概是怎么回事,林知云也不愿意在会客室里待着了。
大门开开合合,落锁的声音在寂静的空间里格外清脆。本就身体不好的宋元已经哭着跌倒在地,四肢全然脱了力,“他骗了我,本来就是要来我这里跟我赎罪的。可你们不让我带他走……我只是想让他自己过来我身边,有什么错?”
林程懒得听这些疯话,毕竟宋元精神不正常,这是他一早就知道的事情。他开门见山,问道:“是谁把他的狗骗走了。”
宋元抬头,泪痕遍布的脸上满是茫然,“……什么?”
“他是出去找狗的时候被冻的……我现在问你,是谁把他的狗骗走了。”
林程回想起刚刚医生对他说的,公园管理人找到林屿的时候,林屿身上只穿着很薄的单衣,外套和羊绒衫全部被扔开了,在送往医院的路上,救护车上的医护人员也直接判定了林屿的腿已经坏死。
“我弟弟吃的苦,和这件事有关联的人,都得走一遭才行。”
知道了宋元不是这件事的主谋,林程发现问题也没有变得更简单。他做好了决定送林屿的尸体去火化,硬拉着不愿意撒手的林桉回头,“你要耗在这里是不是?你他妈还不给老子醒醒?!”
两个人回家,很容易就排查到是姜雪带走了兜兜。他们在佣人居住的小别墅里找到了被关起来的兜兜,哭叫的女人被按在雪地里动弹不得,又忍不住辩解,“我没有想到他会走那么远!我没想真的让他死的……!”
林桉和宋元擦身而过的时候,提醒,“你要记住,这些都是你导致的。”
他抱着身体温暖的漂亮小狗,站在院门前,听林程问警卫那时候为什么会伙同姜雪欺骗林屿。有辩解的声音钻进耳朵里,可他没能听进去,因为他比谁都明白。
警卫为什么敢,还不是因为他和林程。
因为他和林程,已经近半年的时间不关心林屿了。那天他站在阳台让林屿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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