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在书房伺候我的侍从都会坐在这小凳上,你不必有压力。”
“是这样哦。”杨启应了一声,拘束的动作松懈了些。
瞅了一会周君昂,杨启开始犯困起来,眼皮越发沉重。
待周君昂放下笔再看他时,他已经趴在案上睡着了。周君昂看着他,眼里有自己都察觉不到的温柔。
门外响起敲门声,周君昂看着杨启蹙起的眉头,起身去开了门。
福生不敢问为什么是王爷来开的门,也不敢问杨启哪去了,鞠着腰说:“王爷,徐御史求见。”
“本王知道了,”周君昂迈开腿,出了门,又将门掩起,吩咐门外的侍从,“莫要让旁人进去。”
“嗻。”
侍从们好奇的抓肝挠肺,王爷方才不是将杨启留下了吗?那杨启呢?怎么只有王爷一人出来了?杨启还在书房里吗?为什么要单独将他留下,还吩咐不让人进去?
不过他们好奇归好奇,没有人敢去悄悄瞧上一眼。
出了厅堂,见了那抹青衫,周君昂脸上露出分不出真心假意的笑容。
“徐御史大驾光临,有何贵干?”
徐景西忙参手行礼,“不敢不敢,下官见过王爷。”
“徐御史不必多礼。”周君昂抬手一托,将鞠腰的徐景西扶起。
“听闻河坊边新来了一队船坊,船上歌姬皆是江南水乡人家,南方哝哝细语,听起来别有一番风味,陈尚书不懂风情,下官便想着与王爷一同前往船坊共赏。”
周君昂看了眼他,明白这是想找他两个人聊聊。
徐景西这人挺疯的。当初只是个监御,负责探访各地县令。一个大家心知肚明的职位,去到县令当地,收些银两,装模作样探查几日,便写一纸告书上报此地无异。
徐景西偏不,他剑走偏锋,专挑那些穷凶恶极的地界去,明察暗访不收分毫,惹怒了当地县令。背后有着靠山想弄死他的,被他直接手刃,割下人头,提到当时的御史面前。
“此人,刘舂生,旭县县令,欲意杀害朝廷命官,已被本官斩杀。”
“此人,杨凤祥,升县县令,欲意杀害朝廷命官,已被本官斩杀。”
“此人,周家除,董县县令,欲意杀害朝廷命官,已被本官斩杀。”
……
他动的都是有背景之人,那些人自然暴跳如雷,想着要如何不动声色的除掉他。然而没等那些人出手,这事就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世家背景错综复杂是每个皇帝都头痛的事,当徐景西的事情传到皇帝耳朵的时候,他知道,能帮他清世家的刀出现了。徐景西也确实是一把趁手的好刀,有了皇帝在背后,他的动作也越来越大,位置也越爬越高。有时候周君昂都怀疑徐景西就是上天派来帮皇帝的。
等诸世家反应过来的时候,他们的势力已经被削了不少。世家的也都不是傻子,明白了这分明是上边那位的想法。愤懑不满之下,之前世家之间的针锋相对都消失不见,暗中凝成了一股以黄丞相为首的世家势力。
不知皇帝是对世家还有感情还是愧疚,亦或是拉拢人心,对黄丞相那方几乎是有求必应。
“既然徐御史盛情邀请,本王就却之不恭了。”周君昂拱了拱手,“不过还请徐御史稍等片刻。”
徐景西点点头,便见那舒王朝着来时的方向走去,约一柱香时间,带来了一个侍从。那侍从除了体魄不错之外毫无特点,相貌平平脚步虚浮,不是练武之人。徐景西只看了一眼便移开了视线,这不是值得他关注的人。
“请。”他摆出手势。
“请。”周君昂也比了比手,便率先带着杨启迈开步子。
杨启兴奋极了,这是他入王府一来第一次外出。因着还有客人在场,他心想不能给王爷丢人了,便拼命压抑着兴奋。
他与那客人的侍从一同坐在马车外面,有那侍从驾着马车,他只需坐着。他兴奋的看着他听说过的或没听说过的事物如流水般从面前流像身后,见了些惊奇的,还要回过头去多瞧几眼。
马车停在了河边,河面的一艘艘船坊传来若有若无的弦乐声。杨启看愣了,徐景西的侍从挤开他,搬下板凳摆在地上,扶着自家主子下了马车。
杨启觉得自己太丢王爷的人了,他也连忙站在旁边,递手上去将周君昂扶下马车。
周君昂扶着他的手朝他微微一笑,杨启瞅得五迷三道的,他觉得外面再好的景,再新奇的玩意,也不如他家王爷的一个笑。
徐景西将他们轻车熟路的带进了一艘船里,随着他们上船,搭在岸上的步板子被收了起来,船身缓缓离开了河岸。
船舫里,周君昂与徐景西对弈,歌女躲在轻纱后,弹着琵琶,咿咿呀呀的唱着江南小调。
杨启看不懂棋,又欣赏不来这曲,觉得无聊了,有些坐不住。
“觉着无聊便去外面瞧瞧景吧。”周君昂落下一子,道。
杨启如蒙大赦,连忙谢了王爷,又给徐景西行了礼,便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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