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然。
李管家迟疑道,“长公子,这事儿还是先问过大老爷,这家里还有几个嫡出的少爷小姐当不了魏夫子的学生,到时候肯定是要闹的。”
谢元锦转头看他一眼,李管家就不再言语了。
晚上吃完饭喝茶话家常,李管家告知长房大爷此事,果然闹翻了天,二房三房两个弟弟在自个儿的母亲们面前气得直跺脚,闹着也要去跟魏夫子学习,再也不去家族学堂了。
二房的老三谢元正更是嘴巴翘得老高,刻薄地说:“他是什么身份?去魏夫子面前只怕污了魏夫子的眼。”
谢昭14岁才接回来,如今不过在府内最偏远的院子里住了1年不到,三叔谢明源带他回来只为跟大哥和妻子赌气,自己也没多少感情,在外面这么多年没理过,回来也是养而不教,亲爹都不教,其他人更不想去多事,免得让长房大爷不痛快,在府里近乎透明。
所以元正与谢昭也从未见过面,以为他也是跟勾栏小倌一样的狐媚做派,毕竟是青楼出来的母亲,这样的人怎么能去学问大家面前献丑呢?
三房夫人张云安慰着小儿子元烨,脸色十分难看。
张云是个哥儿,不被丈夫谢明源所喜,纳了好几个小妾,还在外面养了青楼的女子,有了外室子谢昭,一直都是他的心病。
不过他也不敢对长房的谢元锦置气,谢家老爷子和老夫人死的早,府里由曾是工部侍郎的大哥谢明钦一手撑起来,二弟、三弟没什么本事,一直仰着大哥鼻息生活,好在性格温良,愿做大哥的左膀右臂,所以一直没分家。
但谢明钦年轻时鞠躬尽瘁,到处奔走,老了身体很不好,经常没说两句话就打瞌睡,致仕以后就没理过什么事,现在家里也是长房大夫人王舒仪管理后宅,而外部一切事宜,都是由嫡长子谢元锦在管理,谢元锦18岁就入了翰林院,也是当朝最年轻的翰林学士,靠着他的名气,也请来了大名鼎鼎的大儒魏夫子来府里当教书先生。
谢明源也挂着脸,虽说谢昭是他儿子,但儿子之间亦有区别,小儿子元烨更值得好好培养,元烨虽然不爱读书,但从小聪慧。
“把谢昭给我叫过来,竟敢闹到元锦前面去,当他爹死了?”
做出这个决定的谢元锦,则淡然地坐着品茶,颇有一番身处闹事而宁静脱俗的隐士感。
只要他爹大老爷谢明钦不开口,没人敢说他,而谢大老爷,此时正倚在太师椅上打着小呼噜,大夫人也是静静的,对儿子的决定不予置评。
元烨虽不爱读书,但看到兄弟姐妹都抢着去,他就一定要去,那个外室子凭什么,他也是年纪小,没触过谢元锦的霉头不知道他的厉害,大着胆子说:“大哥哥,去魏夫子学堂的应该是我才对。”
谢元锦看过去,淡然道:“重说。”
元烨看到他平静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心里却一颤,慌忙改口:“我……我也想去魏夫子学堂,跟……跟谢昭一起。”
“再说一遍。”
“我……我不想去了……”
元烨赶紧缩到张云怀中,大气不敢出,明明是如此动听清冷的声音,为什么会如此可怕。。
谢昭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一幕,也不再踏进门口一步,不愿成为众矢之的,旁边的李管事狠掐他一把,低声说:“来的时候怎么跟你说的,自己去跟大哥哥说你要把读书的机会让给元烨。”
“我不让。”谢昭忍着疼痛说。
谢明源脸上更挂不住,但又十分不好得罪,侄子元锦不像大哥那样好商量,什么都是说一不二。
“行了。”太师椅上的大老爷睁开困顿的眼睛,“谢昭那孩子是个读书的料,只是一直闭门造车,怕是跟不上。”
“那我便教他。”
谢元锦目光落到门边的谢昭身上,谢昭闻言,眼前一亮,沉郁的俊脸又露出一个笑容,不愿再受管事钳制,一溜烟跑了。
谢昭算不得府里的主子,哪怕是得了家主谢元锦一时的青睐,府里的下人也不认为他是主子,谢元锦早出晚归,不理后宅之事,更别提他得罪了李管事,月例直接被扣下了,他想要,也只能干活,得的钱还是按最低等的下人来算的。
娘亲还住在之前巷子里,因为她对谢明源来说,已经失去了新鲜感,所以只把儿子谢昭带回来,没有下人伺候,这院子只住他一人。
好在现在每天晚上要去大哥哥的书房跟大哥哥学习,他晚上就不必做那么多活了,不过大哥哥很严厉,每天没有新进步就会打他手板,他只能每天趁干活的间隙,就偷偷溜进爹的书房看书,爹不爱看书,所以那书房常年空着。
谢昭自知在这样的教导下,他的进步很大,他该感谢大哥哥,所以尽管他不爱笑,也整天挤出个笑容,应该很难看,不过大哥哥比他还不爱笑,从没见他笑过,但他也不是板着脸,一整个人就是平静,毫无波澜,成仙了似的,这么漂亮的人,笑起来该有多好看啊。
从床底摸出一个小盒子,里面零零散散的放了一些钱。
他想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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