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壁捧着肚子,沉默着,没有答应,也没有拒绝,双眸呆滞,不知看向何方,霍修晟当他应允,见天色渐晚,若迟迟不归,恐怕大部队就要寻到山洞里来了。
天外赤红的晚霞如血,霍修晟揽抱起谢昭壁,高高跃上马匹,“委屈陛下还要再与臣同骑一段路。”
谢衍面色阴郁看着天空,手不断地摩挲着玉扳指,天色一暗,不管旁人如何议论,寻人,他势在必得。
霍修晟那条疯狗就没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事。霍小公子十八那年,拐了太子,闹得陛下和摄政王大搜城门,人尽皆知,回去挨了霍将军几十板板子,又关了两个月的禁闭,所幸太子是被毫发无损地带回来。
否则他定不会轻饶了霍修晟。
李子安记挂着谢昭壁,时不时踮起脚尖,往远处眺望,一匹马冲进视野,他扬声喜道:“陛下回来了,陛下回来了!”
霍修晟抱着熟睡的谢昭壁下马,兵将把后头挂着的鹿肉取下。
只用一眼,谢衍便看出了谢昭壁的不寻常,那双玉白如藕的双腿在睡梦中仍在颤栗,虽然披风掩住了骑装下的淫态,但他确定及肯定,霍修晟大着胆子,在众目睽睽之下把陛下带走,还带到隐蔽之处,肏了一番。
阿壁的身子那么弱,他怎么敢……他怎么敢在无太医侍人候着的地方,办了阿壁?万一阿壁哮喘发作,亦或是心悸发作,药不顶用,怎么办?!
待谢昭壁被好好安置回御用帐篷里,谢衍一拳朝着霍修晟揍了过去,霍修晟察到杀气,飞快地反应闪躲:“王爷怎么像吃了炸药,王爷平时也是这般带兵出征的?”
“你对阿壁做了什么?”
“也没做什么,把王爷做过的事朝着陛下做了一遍?”霍修晟轻轻一笑道,“谁也别指责谁,你和我又有什么不同?陛下身子弱成那样,竟痴心妄想地突破傀儡的桎梏。”
谢衍像是被戳中什么心事,拳头一落,低声道:“你对他说了些什么?”
“盛公子入宫,陛下已经和王爷有隔阂了吧?陛下想要那至高无上的权力,而那时掌握至高无上权力的人,正是王爷你。”
“今时不同往日,你在外出征,我在内安守,盛家趁机蚕食你的势力,陛下纵容宦官,朝廷上分成四派,分别以你、莫督公、盛丞相、和我为首。”
“陛下很清楚,要得权,要拉拢些什么人,何时给甜头,何时给苦头。”霍修晟自嘲道,陛下连多费心思骗骗他都不愿,眼底的野心一眼就能望尽。
霍修晟接着道:“我们互相残杀,对我们只有害处,没有益处,你我二人是兵权的象征,何不联起手来?”
“他身子弱,不适合做皇帝。”谢衍只是闷闷说了一句。
“陛下想当,遂了陛下的意又如何?就像孩童玩过家家,演出戏给他,很快他就会沉醉其中,时间一久,等他厌了,烦了,自有我们帮他料理善后。”
霍修晟这番话点醒了谢衍,谢衍依旧没说话,将腰间玉佩握在手心,他曾想过与谢昭壁修复关系最快的路便是这条……但朝廷上稍有不慎,就是万丈深渊,等阿壁掌权,会有多少双眼睛盯着阿壁,想要对阿壁下手,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人周全。
“让本王想想。”谢衍松开玉佩,打开谢昭壁的帐篷,恢复了往日的淡然,“天色也不早了,霍将军回去歇着吧。”
谢昭壁沉沉地睡着,谢衍的脚步很轻,他坐在谢昭壁的旁边,肆无忌惮地解开小皇帝的亵衣,毫无疑问,大片凌虐的痕迹触目尽心,都是霍修晟那条疯狗乱啃的。
他小心地,像抱着易碎的琉璃一般,将谢昭壁搂在怀中,嗅着谢昭壁独有的药香,指腹轻轻地刮上隆腹,忽的被小鼓包一弹,他暗笑肚里的崽子这么小,就已经懂得护爹了。
谢衍感到谢昭壁的视线定定地看着他,“被皇叔吵醒了?”
帐篷里的蜡烛燃着黄光,谢昭壁的脸影影绰绰,“我在山洞宠幸了霍修晟。”他自以为精妙地用对了词,预料中的暴怒并没有出现。
谢昭壁有些呆滞,事情偏离了他的所想,这种感觉,很不好。
“霍修晟在山庄养了私兵,你不相信皇叔,却相信一个外人,会替你夺权,做你的刃,你知道现在自己在做什么吗?你在用身体换取一个又一个的人替你办事,你和青楼那些妓子有何区别?”谢衍平静地抚摸谢昭壁的孕肚,“他们能给的,本王照样能给你,你何必作践自己?你当真觉着我的势力已经式微了吗?”
“私兵?”养私兵若是数量不大,并不是什么大事,可若是一介常年打仗且有威望的重臣,掌握了大量的私兵,那天子的地位就岌岌可危了。
霍家历代忠心耿耿,霍修晟竟然私底养了私兵?!
谢衍终是发出心中所问:“我思索多日,终不得解,你为何不愿乖乖地,就呆在我的庇护之下?”
“庇护?庇护就是你把朕身边的人都杀光吗?”谢昭壁像是听到什么天大的笑话,“你夺了朕的权力还不够,还要把朕养在你精心编制的牢笼里,你说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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