煦风自枝叶间穿过,引墙角野花的盛开,絮飞时抬头望着天,春日已经过半了,没了寒冬的冷风,果然比之前都不一样。
现在他每天除了偶尔在外门做做外门弟子的七师兄,大多数时候都在内门当无法无天的老幺,上至陪大师姐一起上课睡觉下课偷鸡,下至陪二师兄一起偷师父的藏酒。
“大师姐,你现在过得还好吧”
絮飞时看向身边今天被自己硬拉着散步的柳深青,才十六岁的她啊,就像春日的杨柳一样,处处都怀着希望。
柳深青忍俊不禁:“傻小鬼,搞这么煽情,拉师姐出来难道是谈星星谈月亮,不会还要从诗词歌赋聊到人生哲学?”
七岁的絮飞时这会还没到她的腰高,柳深青怀疑道:“你可别学陶慈,豆丁大点个子,我就没见过这么多愁善感还发神经的人”
好像是,絮飞时似懂非懂点点头,陶慈可是师门内唯一年纪小,辈分高。
他凭着未出生就有入师门的资格,就成为内门的“三师兄”。
等他出生立马进了师门,结果除了师父大师姐和二师兄外,人人得毕恭毕敬管现在和絮飞时同为七岁小屁孩的陶慈叫三师兄。
絮飞时狠狠慕了,遥想当年自己从外门一路升到内门都花了好些年,而陶慈未出生就有了资格,恨死那些有背景又有实力的天才了。
“五师兄都回来了,就连闭关的四师姐我都见过了”絮飞时这才反应过来“为什么我就是见不到陶慈”
“他天天往外跑,一跑就是十天半个月,见不到他多正常。”柳深青随手扯过路边的狗尾巴草叼在嘴里。
絮飞时觉得有趣,便也学着扯了个狗尾巴草叼着:“师姐!最近闯的祸让我憔悴啊,我们偷偷下山去玩吧。”
“小师弟你现在怎么能这么说?”柳深青挺胸抬头,一本正经道。
絮飞时满脸不相信她什么时候会这么正经:“那不然我们还能去上课啊?!”
“哈哈哈!我的意思是你现在才说”柳深青潇洒地甩一甩头看向絮飞时,挑眉打趣道:“你早点说,我们就可以早点去呀,还愣着干什么?”
云起宗位于巫溪山的顶端,修行之地最好是与世长绝,灵气充沛,方圆几十里毫无人气,只有百里之外才有小镇。
正好有个去处,絮飞时还记得如何前世学的御剑飞行,可他身上没带剑,正打算掰个树枝试试手。
可他转念一想:山上的每一棵树都是五师兄种的,他成天拿一个本子记每棵树上有多少树枝叶子。
最离谱的是他的每一棵树都有名字,絮飞时前日爬树踩断了树枝,向川竹抱着树枝哭了好半天,现在还在生絮飞时的生气。
御剑飞行是行不通了,想要在短时间内行至百里之外,絮飞时只能将希望放在大师姐身上。
“切,瞧好了”
柳深青被絮飞时看得浑身不自在,只好给小师弟见见世面,她伸出右手掌心面向自己,左手掌心贴在右手手背,双掌由此交叉,形状鸽子。
她见师姐缓缓升起手,交错的双掌学着鸟类振翅了一下,指缝间倾泻而出的白色细丝刹那间编织出了一只栩栩如生的白鸽。
白鸽不停向上挥动着翅膀,盘旋飞至上空中,隐没进了白云。
“师姐?”絮飞时想起柳深青修的是很冷门的灵道,万物有灵,对修灵者来说,万物皆可操纵,可惜这灵道冷就冷在太难修了。
灵道分多阶,一阶就有人修成万上千年,阶高者操纵的万物越多,万物的灵识皆为自身所控,灵识有强有弱,修灵者想随意操纵高灵识的更是难上加难。
柳深青却一副游刃有余的样子:“嗯?师姐厉害吧,以后我一定是灵道第一人”
还真让她猜中了,絮飞时老老实实闭上嘴,再抬头望向那处白云时,眼前却纷纷落下紫色羽毛。
云霄处仿佛暗流涌动,伴随着一声鸣叫,一只通体紫色的大鸟迅速向她们飞来,待那鸟停在跟前,絮飞时才看清了。
这鸟形似鸽子,身上却长着紫色羽毛,飞来时翅膀下好像还有什么,不过飞得太快,她根本没看到。
柳深青怕他再看下去真就傻了,将絮飞时一把抱在怀里,带着他一跃而起,稳稳落在鸟背上。
絮飞时迅速跨腿坐好,兴奋地东瞧一下西瞅一下,深舒一口气,两眼放光:“大师姐!这也太帅了吧!”
柳深青失笑,坐在他身前,顺了顺鸟背上的毛:“目羽,我们走吧,去老地方”
絮飞时赶紧屁颠屁颠往前挪,贴着师姐的后背,抱着她的腰问:“师姐,这是你从哪抓的”
目羽展开翅膀,蓄势待发,眨眼间一阵疾风扑面,絮飞时居然看见自己穿梭在白茫茫的云海中。
“不是我抓来的,从小和我一起长大的,师父不会养人,巫溪山水也不养人,它好歹把我养了个半大”柳深青得意地回答。
絮飞时点点头又问:“瞧着不像寻常鸟兽,可是什么山野精怪”
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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