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沈翊云是被电话吵醒的。
还没到六点，他的手机就开始嗡嗡直叫。
沈翊云闭着眼从被窝里伸出一只手来向枕边摸去，凭着记忆按下接听键，将手机凑到耳边。
张司清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语气里带着藏不住的兴奋：“沈大教授，你可总算是接电话了，给你发一万条微信了你都没回！”
“有事？”
“当然有事啊！还是个大好事！之前我们投给n市ai科技公司的合作项目有回应了，有希望能谈成。”
沈翊云坐起身，这的确算得上个好消息，如果能和vrnu达成合作，那么他们的项目资金问题就算是解决了大半，虚拟空间落地的可能性就更大了。
他清醒了大半，起身去穿拖鞋，“好，那我们这两天找个时间，喊上组里的人开个会吧。”
“行，我回头来安排就行。今天周末，你就别忙工作了，我也是一时太激动，没忍住这么早给你打电话。”张司清说。
“好，辛苦你了。”
“应该的。”
吃完早饭后，他打开手机。
张司清：刚拉你进了一个群，是这次项目小组的，对方的人也在。
沈翊云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回复：嗯。
他退出小窗果然看到一个新的群聊出现，群里除了他们实验室的四个人，还有四个陌生的头像，应该就是对面的负责人了。
张司清：先打个招呼吧，平时节假日也都多寒暄寒暄。
半分钟后，学术交流合作群里多了一张突兀的微笑图标。
——[微笑/]
张司清对着那个eoji笑脸愣了半天，哑口无言。
真是信了他的邪。
自己就多余叫他打招呼。
不出半分钟，底下就有人接着打了招呼。
对方还没有设置昵称：你好[微笑/]
……
张司清瞬间觉得，自己才是那个异类。
周末没什么事，沈翊云吃完饭后出了门，想回实验室继续做研究。
“又下雨了？”
雨才刚停了没几天，又落的纷纷扬扬。
很不舒服。
他站在屋檐下踩了踩湿漉漉的地面，抬头也看不见天空。
索性今天就先去给云淋西买阻隔剂备用吧，昨天去家里，见她剩的也不多了。
沈翊云回去拿上了伞，朝附近的商场走去。
手机在口袋里震了几声。
项目群里弹出来十几条新消息。跟在他那条笑脸后面，群里所有人都陆陆续续打了招呼。
张司清：大家都相互加一下吧，祝日后合作愉快。
沈翊云打开好友申请栏，果然看到有好几条新好友申请，想来都是群里的人，于是也没仔细看，就都通过了申请。
雨天，加上正值高峰期，路上堵得蚂蚁都爬不过去，嘀嘀的鸣笛声吵的他更加不舒服。
走了没多久，商场的大牌子已经露出一角，进入沈翊云的视线，估计再得走个几分钟就到了。
视线下移，目光停滞在某处不动了。
“季揾清？”
与上一次见到他给人的感觉很不一样，他穿着整齐的正装，一只手稳稳的撑着伞，另一只手拿着手机，低头好像在回信息，只时不时抬眼看一眼路。
可能是在处理工作吧，这个时间，兴许是刚下班。
他撇开视线不去看，没过两秒却又忍不住看了回去。
季揾清还专注的回着消息，又往前走了几步，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路，距离他还有几步远的地方是路牙，踩下去那么深的积水必定会打湿他的鞋子和裤子。
沈翊云的手比大脑更快的做出了反应，还没来得及多想什么，就已经快步上去扯住了他的手腕。
季揾清有些惊愕的转过头，手上的伞因为拉扯的缘故猛的晃了几下，伞上的雨水溅开，一大半淋在了沈翊云的衣服上，星星点点的湿了一片。
“你……”
“看路。”沈翊云说。
季揾清低头看了看脚下，笑了笑道“谢谢，要不是你，今天我这裤子和鞋可就不保了。”
“……”
季揾清看见沈翊云衣服上被雨水洇湿的痕迹：“你衣服湿了。”
沈翊云这才注意到自己的衣服，轻描淡写道：“没事。”
雨水带着凉意扫过他的手背，沈翊云的手心却开始冒汗。
又是下雨天，靠近他，雨水混杂着毛莨的气味无比的熟悉。
“那我先走了，再见。”沉默了几秒后，沈翊云说。
“等一下。”季揾清叫住他。
沈翊云回头，“怎么了？”
叫住他是要再说些什么呢，他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草稿。
“你……是要去商场吗？”
自己都在说些什么啊？
季揾清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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