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柔软,低头轻笑。明黛接来下?要经常去白鹤巷,“你、你、你!”应五郎伸手指向明黛, 满脸的横肉随着他?的动作抖了抖,眉毛倒竖,模样看起来十分的凶恶。明黛倒没?有觉得害怕, 站在她的左手边的魏钦脸色却淡了下来?, 乌黑的眸子?泛着凉意:“应副使。”应家使银子在仪真盐仓给应五郎捐的盐仓副使的官职, 虽是个不入流的小官,也无正经差事给他?, 但对应五郎这样家财万贯,不愁生计的人而言已经够用了。应五郎平日里就仗着背后有应甄两家撑腰,自己又有官身,在乡里横行霸道。他?除了上回挨魏钦的打,还没?有碰过钉子?,受过挫, 大仇未能得报, 本就心中怀恨, 没?想到如今又要撞到魏钦手里。魏钦是为两淮盐运司的同知, 正是他?的上官。应五郎听到魏钦叫他?,打了个激灵, 讪讪地收了手, 心里纠结万分, 要是前去?拜见他?, 那他?颜面何在, 若故意忽视, 定会被他?治个不敬上官的罪名。他?的小厮凑过去?:“少爷, 好汉不吃眼前亏, 咱们?暂且忍一忍。”应五郎点点头,他?说的是!“下官仪真盐仓副使应怀仁见过同知大人。”应五郎迈着碎步上前, 拱手弯腰低头,因?着体态肥圆,这动作他?都做得十分的艰难。他?的视线里只能看到两双鞋,一双皂靴,一双浅粉色遍地金平底绣鞋,忽而一声轻笑传进他?的耳朵。应五郎很快就反应过来?,明黛在取笑他?,他?怒不可遏,恨不得咬碎了牙根。早知今日有有如此羞辱,当初就该不管不顾地叫姑母把她嫁给自己,绑也要将她绑到花轿上。哪能叫她如此得意!明黛不知他?心里在想什么,总之肯定不是些好事,她只是看到往日气焰嚣张的应五郎如此作态觉得好笑,笑过之后,不愿意再浪费时光和他?纠缠,她还要和魏钦去?白?鹤巷看新家呢!直到两双鞋从眼前消失,应五郎才直起腰身,腰脊酸痛,他?扶着腰,转身呵斥小厮:“没?个眼力见,还不快来?扶小爷。”跪在地上的小厮连忙爬起来?,搀住他?的手臂:“少爷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什么怎么办?当然是回家!”应五郎瞪着魏钦和明黛远去?地方向,甩了衣袖,转身往相反的方向走?,回到小院门前。“吱吖”一声,那女子?悄悄地开了门,探身出?来?,娇柔妩媚地倚在门框上,含情脉脉,似娇似嗔地望着应五郎:“郎君家去?,那何时再来?看奴家?”瞧见美人,应五郎瞬间气消了,走?过去?搂着她,手也不安分地摸过去?:“哎呦,我的好芸姐儿,你等着,我得了空就来?看你。”被唤作芸姐儿的女子?撅着红唇,扯住他?的腰带往家里带:“奴家自知配不上郎君 ,只盼着郎君心里偶尔想起奴家,奴家就满足了。”“好郎君可千万要记得奴家。”应五郎被她哄得五迷三道,连连答应,许下承诺:“等我带你回仪真,收你进房,咱们?日日在一块儿。”芸姐儿脸上欢喜,勾着他?厮混到太阳西沉才放他?离开。等应五郎回到河下街已经入了夜,他?悄声从小侧门回到客院,刚进门就被等候他?多时的应母逮住。“我让你不要出?门,你偏不听,这又是去?哪儿了!”应母等了应五郎一下午,本是想带着他?去?拜见各位长辈,结果?这一整日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这会儿瞧见他?面上带着荡漾的笑容,身上沾染了浓艳的香味,就知晓他?又是在外?头鬼混了。应母是知道他?这几?日和一个暗门子?里的姑娘好上了,暗暗骂了几?句,让丫鬟去?厨房炖盅补汤来?,好叫他?补补身体。
应五郎瘫坐在椅子?上,见母亲不追问?,转而趁着机会和她告状,说起今日碰到魏钦和明黛的事情。“那魏钦竟然敢叫我拜他?!还有明黛……”应五郎一个人在那儿咒骂:“明黛那死丫头,真是心肠歹毒!”他?自认也不是什么没?有见识的人,但从他?认识的所有姑娘妇人中挑出?个最漂亮他?得承认是明黛,但最恶毒那也是明黛!不仅教唆魏钦打他?,还带着魏钦来?羞辱他?!简直,简直是白?瞎了那张脸。“毒妇!”应五郎拍着桌子?吼。应母沉默地听着,难得没?有跟着他?一起怒骂,眉头深锁,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应五郎说得累了,停下来?往自己嘴里塞一两块糕点,没?听到应母的回应,抬头看:“母亲!母亲!”应太太方才回神。“母亲在想什么!”应五郎随口问?。应太太没?有应他?,反而让人回房收拾行李:“我们?不日便会回仪真,你接下来?几?日最好不要再出?门了。”“要回去?了?”应五郎灌了一口水,狭小的眼睛眯着,脸上满是不开心。应母端起茶盏:“嗯。”“着什么急啊,多玩几?日再回去?吧。”应五郎还没?有在府城待够,他?想起了芸姐儿,心里发热,只恨不得现在再过去?找她。瞧他?没?出?息的样子?,应母摇了摇头只说:“当初我们?来?扬州是应你姑母的邀请来?过中秋,本打算重阳过后就回去?,谁知又耽误了不少时日,这一晃已到深秋,再说你也别整日光顾着在外?胡闹,你也老大不小了,也该回去?帮帮你的兄长们?做做事情。”应五郎什么事情都不想做,他?说:“那母亲自己回去?,我在姑母家再住几?日。”应母闻言,严肃起来?,说道:“
海棠情欲